那幾個衙役道:「回稟侯爺,寧王一大早便上了大理寺的門,說是要替大理寺理一樁多年未結清的懸案,那懸案的對象正是府上夫人的前夫,是以,想要請夫人和小姐過去一趟!」
「懸案?」
越群山看一眼沈若竹。
沈若竹臉色煞白,對著衙役便問道:「寧王要處理我前夫的案子?他如何處理?是要替我們找到殺人兇手嗎?」
「是。」衙役答,「寧王今日一大早便扭送了金吾衛的校尉河東至大理寺,稱其便是當年殺害夫人前夫的真兇。寧王稱,當年夫人的前夫祁先生便是為了送他回京才到京城來的,而到京城之後,便是由河東在王府門前接應的他。」
「祁先生死在寧王回京後的第二日,寧王多年來一直都有眼疾,所以才這麼多年都遭了小人矇騙,以為不是自己身邊人做的。直到近幾日,王爺才無意中發現了真相,事情查出來,他覺得甚是對不起夫人和小姐,也不願包庇下屬,是以,便將人扭送到了大理寺,想要大理寺處理。」
「還請夫人小姐與我們速速去往大理寺吧!」
第七十九章 裴則抱緊了祁雲渺(二更)……
大理寺
沈若竹這一日,不知道是什麼強撐著自己還能去到大理寺。
她在越群山和祁雲渺的陪伴下,匆匆前往。
衙役說的不錯,寧王此時此刻正坐在大理寺的堂中,而他的面前,跪在地上的,則是被綁住的金吾校尉河東。
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前來,大理寺卿汪稻起自上首起了身,過來與越群山寒暄。
順便,他將案件的卷宗交至沈若竹的手中。
在她們適才趕過來的路上,寧王和河東已經做完了大部分的口供,河東提供的傷口信息,正與從前大理寺記錄在案的祁琮年傷口信息對的上,而且他擅使彎刀,一切全都說得通了。
一切全都說得通了。
呵,一切全都說得通了。
沈若竹死死地攥著卷宗,看完了一切,又聽見大理寺衙門外還有許多的百姓在圍觀,知道自己這一局,是輸了。
她昨日問寧王要人,他不給,轉頭卻弄了這麼大個陣仗,親自上大理寺檢舉自己的護衛,還引來了這麼多的百姓圍觀,就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從祁琮年的案子裡給摘出去。
當年懷王倒台時,沈若竹因覺著反正人已經死了,便不曾到大理寺,為他的案子做個結。
沒成想,如今倒成了她真正殺夫仇人的手中工具。
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除了接受他們的說法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因為那名叫河東的護衛,當真便就是殺死祁琮年的真兇。
她收起卷宗,轉身面對著寧王,只見到他面龐酸楚,神情悲痛,臉頰上似乎還有幾滴絕望的眼淚。
只聽他道:「……本王實在不知道,他竟會做出如此窮兇惡極之事,他跟隨了本王多年……如今本王卻也耽誤夫人多年,本王實在難以心安……」
他哭起來還真是容易。
雙眼上綢緞一遮,淚水說掉就掉。
沈若竹死死地盯著人,一言未發,圍觀的百姓卻都已經在替她說話。
「寧王眼疾眾人皆知!是那護衛趁著寧王眼傷,故意矇騙主上,寧王是無辜的!」
「是啊!這事怪不到寧王頭
上,寧王是無辜的!」
「寧王是無辜的!無辜的!」
好,好一個無辜。
這就是他今日目的之二了。
祁琮年是寧王的救命恩人,寧王的護衛卻恩將仇報,殺了祁琮年。
護衛有罪,寧王卻是無辜的,沈若竹今日但凡在人前表現出對寧王有任何的不滿,日後寧王出現任何的閃失,她為夫不平的沈若竹便是第一嫌疑要犯。
沈若竹盯著眼前坐在椅子上的蒙眼人,雙眸逐漸從僵硬的恨意,再到冷漠,再到噙著冰涼的笑。
她冷眼看著寧王坐在椅子上。
因為他有眼疾,所以他是無辜的。
因為他有眼疾,所以他是不知情的。
因為他有眼疾,所以他前來報案,大理寺便還專程為他搬了一把椅子,叫他可以坐在椅子上,說出前因後果。
多諷刺啊,尋常人報案,都得跪在地上,即便是別的殘廢,大理寺也從未有過叫百姓坐著陳詞的先例,而他們皇親貴胄卻可以。
人命如草芥,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法度亦是一樣。
「王爺不必多慮,王爺替妾身找到了真相,妾身感激王爺還來不及,絕對是不會怪罪王爺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若竹終於同寧王說出了自己今日的第一句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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