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魔後罷。」烏景元緩緩地說,「我願意為了大師兄,放棄征伐整個修真界。」
曲指輕輕在大師兄眉心處一點,烏景元將徹底軟下來的大師兄,親自抱回床榻上。
拉過被褥蓋好,還仔細掖好了被子。
「睡吧。」
烏景元模仿著當初大師兄哄他睡覺的動作,柔柔地說,「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天就亮了。」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烏景元吩咐魔人將提前準備好的婚服,分別送到了三個人的住處,待將三人洗漱打扮好之後,才一起送至了早就布置好的魔殿中。
張子隱和顧瀾夜早早就被帶了過去,因為修為被封,兩人即便滿心不甘,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四個人的身影,一齊出現在了魔殿最中央。
烏景元身穿著鮮艷奪目的正紅色婚服,手裡挽著同樣穿著正紅色衣服男人。
左手邊站著一個穿白衣的,如同披麻戴孝,最右邊則是站了一個穿粉色衣服的。
雖然三人身形不同,但因為都頂著紅蓋頭,還精心打扮過,遠遠一瞧,竟然看著差不多。
若是不把蓋頭摘下來,根本無法分辨三人誰是誰。
張子隱咬緊牙關,眼睛緊緊盯著場上三人看,想辨認出到底哪個才是自己那個蠢得跟王八投胎一樣的逆子!
而顧瀾夜也犯了難。
這一左一右站在小魔頭身邊的,到底哪一個是他師兄?
哪一個是他師侄?
不過,他還是憑藉著小魔頭此前的話,迅速確認出了哪一個是沈渡江,紅衣服的,絕對是!
正妻才能穿正紅色,那侍妾自然是粉紅,可問題是,同樣是侍妾,怎麼還有個穿白衣服的?
婚喪同辦?
這到底是鬧哪一出?
接下來就到了拜堂環節。
烏景元鬆開了原本一直緊拉著不放的左手。
然後慢慢轉過身的同時,施法操縱著右手邊的新娘子與他面對面。
剛準備拜下去,顧瀾夜就厲聲道:「魔頭!你這般強迫我師侄與你成親,實在有違天理!」
「強扭的瓜不甜!」
「只要你稍微出去打聽打聽就會知道,我師侄早就心有所屬了!」
烏景元笑了笑,並不理會小師叔的謾罵,執意完成了三拜。
三拜之後,烏景元就拉著對方的手,將人引到了座位上坐好。
然後施法操縱著穿粉衣服的,跟召喚小狗一樣,勾了勾手指,嘴裡輕噓:「來,給魔後敬茶。」
粉色婚服下的人影,似乎在極力反抗,可無論如何掙扎,最終還是敵不過小魔頭的操控。
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姿態好不狼狽。
張子隱和顧瀾夜的眉頭同時狠狠蹙緊了。
心裡也同時生出一個念頭:
這般丟人現眼絕不能是我兒子!
這般受人折辱絕不可能是我師兄!
一旁的魔人迅速遞了茶來,可還不等接過,下一刻,那杯滾燙的茶水,就盡數往烏景元的面門潑去。
烏景元似早有準備,竟及時抬袖遮掩住了一旁人的面頰。
同時一掌打了出去。
他垂眸看見自己衣袖上,被濺的茶滯,唇角慢慢掀起一絲弧度,終究是弄髒了呢。
被打出去的魔人,騰空旋轉了一圈,身上衣衫盡碎,露出了裡面竹青色的衣袍,再落地時,就已然變了副面孔。
顧瀾夜驚見來人,先是一喜,隨即怒道:「誰讓你來的?還不趕緊走!」
來人正是寧書!
寧書不僅成功潛入了魔界,還混跡在了魔頭身邊。
方才更是趁亂將跪地的那名男子捋在了懷裡,低聲道了句:「沈師兄莫怕。」
而後,他從懷裡飛速掏出了兩張黃符,甩飛出去的同時咬破舌尖,猛噴了一口精|血。
黃符分別漂浮在虛空中,顧瀾夜和張子隱二人,在黃符的作用之下,總算解了封印,雙雙從坐席上一躍而起。
唰唰兩聲,就一左一右躍至了寧書面前。
幾乎同時伸手抓住寧書懷裡的人,張子隱壓低聲,沒好氣地道:「丟人現眼!」
顧瀾夜一聽瞬間急了,怒道:「你憑什麼罵人?」
「我罵我兒子,關你什麼事?」張子隱也怒,伸手就將那礙眼的紅蓋頭撕扯下來,很快底下真容就顯露無疑了,他就更生氣了,「我就猜到會是你!蠢貨!!!」
顧瀾夜在意識到自己認錯人後,先是一愣,隨即暗暗鬆了口氣,還替自己方才的犯蠢找補道:「就算是你兒子也不能隨便罵,孩子大了,總該有廉恥心的!」
「停一停。」烏景元笑著打斷他們,「有什麼事等禮成之後再談也不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