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貴到此刻再不敢有所隱瞞,趕忙說道,「小的實在是沒辦法啊,小的全部家財都投到賭坊里了,要是沒有賭坊的收入,小的一大家子連城稅都交不起,我兩個兒子讀書不成考不上功名,要是不花錢打點,就要去服兵役和徭役啊,這一去可就回不來了!」
「說重點!」桑雀低聲道。
「是是,說重點,那晚,那晚小的正在賭坊里看場子,太累睡著被一陣陰風吹醒,醒來就發現賭坊里一個人都沒有,然後就看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推門出去,小的當時也是被鬼迷了眼,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然後就看見那賭鬼到了布衣巷,就……就殺了那些人,小的實在是怕鎮邪司的老爺們查到賭坊來,這才……這才割了那些死人的臉,偽裝成千面神殺人的樣子。」
「那賭鬼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桑雀問。
「不……不知道啊……」
袁貴剛說完,一道血光從他脖頸處划過,寒意侵襲全身,袁貴抬手摸向脖子,摸到了血。
桑雀沉聲道,「再問你最後一次,賭鬼,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出現的?」
桑雀的刀橫在袁貴脖子上,緩緩地用力。
咕咚!
袁貴驚恐地吞了口唾沫,「我說,我全都說,是棺材,是賭坊里那口棺材,賭鬼是前天夜裡從那口棺材裡爬出來的!是吳仁興那傢伙,一定是他變成的賭鬼!」
第165章 吳仁興(求月票)
刀架在脖子上,桑雀滿身殺氣,袁貴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吳仁興就是布衣巷人,原先在南城門那邊開了間包子鋪,生意倒是不錯。他後來被人帶到賭坊來,大人您也知道,有些人賭運不佳,又容易急眼,然後……」
袁貴有些畏懼的掃了桑雀一眼,將他們賭坊那些給人下套的事情全都模糊帶過。
「總之吳仁興最後輸得是傾家蕩產,連包子鋪也抵出去了,小的勸過他收手的,真的勸過,他後來也聽進去了,有一兩個月沒到賭坊來,真的!」
「然後呢?」桑雀追問。
袁貴回憶著,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後來他再出現的時候,是上個月月底,那天我本來不在賭坊里,是被手下的人喊來的,說吳仁興在賭坊里大殺四方,懷疑他出千,讓我去看看。」
「我來賭坊之後發現,他坐莊跟人賭大小,竟然連贏了三十多局,沒有一個人能贏他,我親自下場跟他賭也是一樣,無論是換骰子,桌子,方位,最後贏的一定是他,這已經是邪門了,我當時就說讓人把他送到鎮邪司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