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捷:「……」
以這滑頭的敏銳,他不信她猜不到當初發生的事,裝什麼打抱不平!
不等沈自捷開口,饒初柳又立即換了苦口婆心的語氣,對虞錦玥勸道:「虞姑娘,我知道你吃醋沈老伯有過別人,但沈姐姐已經是沈老伯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了,有她在,至少這世上還有人會一直記得他,不是嗎?」
虞錦玥:「……」
有過別人,血脈,記得他——這個小混蛋,仗著她現在沒想殺她,在她耐心上使勁蹦躂!
饒初柳就是故意戳他們傷疤出氣的,一會兒忙著勸沈自捷,一會兒忙著勸虞錦玥,煽風點火。但她也拿捏著分寸,見對方臉色都變了,就又說好話降溫。即使這兩人都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但在這層出不窮的話術下,實在不能不窩火。
沈自捷愧疚又惱火到懷疑人生,卻憋屈到連氣都不知道該跟誰撒。虞錦玥倒很想收拾饒初柳這個伶牙利嘴的小丫頭一頓,但潛意識裡,她反倒更欣賞饒初柳了。
一味油滑,鋒芒早晚會被磨平。
想要往上爬,這股藏在骨子裡卻不輕易顯露的氣性必不可少。
忽然,鄔崖川傳音道:「姑娘,這是殉日陣。」
饒初柳瞳孔一縮,倔強地拉扯著僅剩一粒盤扣的:「殉日陣是什麼?」
殉日陣,實際上應該叫做裂地陣。啟動後,陣法所在之處會不可逆的沉入地心,從此再不見天日。不過按照兩個大範圍陣法互斥的特性,青水山既然已經布置霹靂陣,那麼殉日陣涵蓋範圍應該只是山腹,或者是河心花島。
還好……個鬼啊!
饒初柳霍然睜眼,果然看見暗河水平面在種種陣法的遮掩下,距離洞頂越來越近,儼然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沒過頂端。這意味著她所在的位置正在不斷下沉,只怕外面的青水山也會受影響塌陷地下,從高山變成平原甚至峽谷!
而他們兩個,若不能及時離開,只怕也要深埋地下。
饒初柳暗罵一句瘋子,手心也不由沁出汗水。
即便浮生丹是真,死一次還能復活,可沒有靈力跟體力,她怎麼離開地底?
她抓著鄔崖川的手飛快寫下三個字:「霹靂陣?」
鄔崖川霎時領會了饒初柳的意思,道:「機關變動,陣法異位,霹靂陣已經不攻自破。況且就算霹靂陣還在……」
他頓住,表情隱隱露出歉意。
饒初柳明白鄔崖川的意思,就算霹靂陣還在,他也不能引動陣法擊碎山壁逃出去。畢竟,不引動霹靂陣,死的不過是他們兩人;可若是引動陣法,外面那些星衍宗修士跟瀧水鎮附近的全部百姓都有生命之危。
饒初柳抿了抿唇,她不知道鄔崖川為何如此平靜,但她絕不引頸受戮!
視線掃過頭頂,她再次寫字:「石室!」
雖然上方全是大小等一的窟窿,但他們之前進過的那間乾淨到迥異於其他,不難辨認。鄔崖川「嗯」了一聲,存正冒出銀光,擦著接連不斷的攻勢,嗖地朝斜上方石室所在飛去。
虞錦玥冷聲道:「想跑?」
「轟隆!」
頃刻間,暗河掀起萬丈波濤,洞頂的石室邊緣也瞬間脫落,無數銳利的冰凌、石片鋪天蓋地把兩人包裹其中,讓人寸步難移。
更雪上加霜的是,擋過這一波攻勢後,鄔崖川面色煞白,額角滿是滲出汗珠,衣物也被浸濕了。饒初柳背後是他滾燙的胸膛,她甚至能隔著他貼在身上的衣物感覺到他胸腹清晰的肌理,跟他身上似惠風和暢的淡雅香氣。
鄔崖川破開陣法跟布下靈盾的速度越來越慢,且靈盾原本能撐半柱香的時間,現在不過幾個呼吸就「咔咔」冒出裂紋。
顯然,他靈力逐漸耗盡,撐不了多久了。
情形已經如此危急,但鄔崖川一句抱怨她是累贅的話都沒說。她被他妥帖地護在胸前,微顫的左臂充當護欄,左手懸在衣物旁,未觸及皮膚,未對她有任何冒犯,未讓她沾到半點水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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