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城主再三請司宮譽回府,司宮譽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就把支在轎窗上的手放下了。
旁邊的美貌聖女適時放下轎簾,朝轎夫拍了拍手,道:「走吧。」
金紅兩頂轎子消失在街角,良久,攤主才帶頭站了起來,又回到各自的攤位上忙碌。而跪在地上的胖瘦食客起身,又若無其事的重新排隊吃了起來。只有那些個逃出一劫的食客還癱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只呆呆地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跟攤主們差不多打扮的黑甲衛將地上分離的屍首、血跡清理走。
沒多久,這條街就恢復了饒初柳初進城時的熱鬧,熱鬧到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饒初柳看著這副場景,想到『人畜』二字,只覺得毛骨悚然。
站在她肩上的茂茂翅尖碰了碰她的臉,小聲『咕咕』道:「柳柳,你沒事吧?」
饒初柳安撫地拍拍它的翅膀,沒有說話。她環顧四周,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縮進去,往自己跟茂茂身上各拍了張忽略符,就摸出傳訊玉符,打算跟素年求救。
訊息發出去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回應。饒初柳深吸一口氣,仔細看去,才發現玉符上不管是素年、封度還是其他人的名字通通都由黑轉灰。這意味著,她現在所在的『花溪城』要不就是環境特殊,要不就有人布下了禁止城內人跟外界通訊的陣法!
饒初柳瞭然,求助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想辦法自己逃走。
她站起身,正想著該怎麼不動聲色地靠近城門觀察那個許進不許出的陣法是什麼,就見一長隊蒙面黑甲衛從金紅轎子消失的拐角處跑出,在眾食客中橫衝直撞,時不時就有人掰過一個食客的臉看。那幾個現在還沒緩過神來、縮在另一角落裡的人更是被黑甲衛們看了又看,逼問他們是不是修士。
其中一個黑甲衛喊道:「找到了嗎?」
其他黑甲衛紛紛應道:
「沒在這裡。」
「我這邊的不像是修士。」
這時,一個正逼問那幾個人的黑甲衛突然興奮道:「你看到衝撞城門的仙人了?快說,那個人跑什麼地方去了?!」
不好,快走!
饒初柳當機立斷,往自己身上拍了瞬移符,抱緊茂茂,發動了符籙。
空間微微扭曲,等著瞬移符啟動的剎那,饒初柳瞧見其中一個被逼問的凡人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她剛才所在的角落,幾個黑甲衛便餓虎撲食般朝她所在的方向襲來。
「唰!」
饒初柳扔了顆一碰即炸的痒痒珠,沖在最前面的黑甲衛想也不想地揮出一道靈力。頃刻間,白色粉末漫天飛舞,黑甲衛們毫無防備,立刻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只這一空當,等離得更遠的黑甲衛也撲過來時,饒初柳已經消失了。
如避雷符、平安符這種防護性符籙都是被動的,但寒冰符、爆炎符、瞬移符這種封印著一道術法的符籙發動都需要抽取主人的靈力支撐符籙的強度。饒初柳不敢用掉全部靈力,三息時間,算計著自己丹田裡的靈氣已經空了一半,她旋即切斷了瞬移符的靈力供給,掉在了一處雕樑畫棟的院落中。
屋裡忽然傳來男子的呵斥聲:「誰?不是說了不許進我這裡來嗎!」
聲音虛浮無力,腳步聲沉重,這人好像是個凡人,還是個身體不怎麼好的凡人!
饒初柳鬆了口氣,還好這次運氣不差。
她不知現在身在何處,但在聽到屋內人離門口越來越近時,饒初柳果決地抱著茂茂跳到了旁邊的大槐樹上,並再度給自己跟茂茂貼上了隱形符跟忽略符。
她剛跳上去,門就開了,一隻茶杯被擲出,「啪啦」一聲,狠狠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一個枯瘦如柴的男子站在門口,面色陰鬱,眼神死氣沉沉地往外看。饒初柳抓著枝幹的手指緊了緊,這男子正是之前在街市上撞到她的那位瘦食客。她那時只看到了小半張側臉跟背影,現在看見整張臉,才發現此人雖瘦得不成樣子,但五官卻跟陳城主足足像了六七成,一看就知道兩人之間多半是直系血親。
所以,這裡是城主府?
饒初柳有一瞬間想過要不要下去劫持男子離開城主府,但直到男子重重地摔門進去,她都沒動。倒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她發現男子走到門口時,廊下擺著的幾盆花無風自動,儼然是一個用來警戒陌生人氣息的陣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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