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也不推拒,沉吟片刻,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就叫重明吧。」
攤主姑娘默念著這個名字,但表情迷茫,顯然不解其意。宋清瑜便解釋道:「重明即光明相繼之意,上古有種神獸叫重明鳥,能驅散邪惡,帶來吉祥,這名字很好!」
攤主姑娘眼眸越聽越亮,她又念了兩遍,用力點頭:「好,以後我就叫白重明!」
饒初柳微微偏頭,餘光瞥向側後方。
陳慰自從來到城門大街後就一直保持沉默,這會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晦暗,手中的煎餃都被捏變了形。饒初柳視線掃過周圍人的臉,沒發現什麼異樣,便收回視線,繼續跟白重明說話。
第二天,饒初柳又帶著陳慰來了城門大街,沒催著陳慰吃東西,只是帶著他穿插在人群中,竊竊私語著給他講述這些人的故事;帶著他在空蕩的街道上狂奔,等陳慰累了,就帶他飛到樓頂賞月;第三天,兩人去城門大街又聽完故事,回到城主府的當晚,饒初柳用靈力催動合歡樹,給陳慰下了一場合歡花雨。
躲在暗處的孟臻看著在靈燈映照下飄飄揚揚的漫天花雨,咬牙切齒道:「她對大師兄都沒這麼用心!」
周慎捕捉到了孟臻眼裡的絲絲羨慕,毫不懷疑,如果『元垂思』目標是這傢伙,可能早就拿下了,頓時嫌棄地挪開幾步,再次看向前方。
孟臻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羨慕,陳慰這個當事人自然更難以抗拒。
他明知道饒初柳只是在演戲,甚至餘光瞥見過她在他轉身後刻意演出來的冰冷殺意,但只要她對著他露出笑顏,他竟忍不住卑劣的開始祈禱陳閆文別那麼快被抓到。
慢些吧,再慢些吧,讓他這場美夢做的再久些吧。
但饒初柳的計劃不會因為陳慰內心的祈求而轉移,第三天,她就跑到了陳閆文的書房。
鄔崖川正翻閱著陳閆文刻錄的玉簡書冊,見饒初柳敲門,他表情很明顯有些意外。但隨即,他翩然起身,緩步行至門前,將她請了進來:「道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饒初柳挑眉笑道:「真人這是想我了?」
「並非如此。」鄔崖川平心靜氣地回答一句,在饒初柳對面坐下,請她選了一種靈茶後,開始沏茶。不同於饒初柳的簡單粗暴,他從溫杯開始,投茶、注水、刮沫……動作不徐不疾,從容優雅,「在下只是以為,你今日還會帶陳公子出去。」
饒初柳看得聚精會神,心中默默記下,她從前沒機會也沒時間學這種高雅的藝術。但這會兒鄔崖川不知哪根筋搭錯突然來了興致泡茶,動作又慢悠悠的,她不問都能看得明白,當然要仔細學習。
鄔崖川瞥了她一眼,動作更慢了,「元道友?」
饒初柳回過神,接了鄔崖川遞來的第二泡茶,「丟個魚餌下去,先吊吊胃口罷了。」
「倒是鄔真人。」她臉上自然流露出笑意,戲謔地看著他,「想不到你如此關心在下的去向?」
鄔崖川摩挲著茶杯壁,道:「陳閆文真正在意的,未必是陳慰的性命。」
饒初柳啜了一口茶,鄔崖川的靈茶跟靈水都不是她手裡那些能比的,泡茶手法就更不用說。這茶入口,先苦後甘,舒緩的靈力撫慰著她晝夜緊繃的神經。
這幾日她帶陳慰出
去這麼多次,好幾次試探著將其算計入險境,但也不知道陳閆文是真沉得住氣不在意兒子的性命,還是沒在那裡,她愣是沒在周圍的人中發現什麼破綻。
她又啜了口茶,道:「若無這點耐心,陳閆文怕早就被宋真人他們發現了。但他之所以這樣鎮定,無非是欺善,相信真人你們不會真對陳慰下手,等他發現我真會下狠手時,不見得還這麼沉穩。」
實際上,先穩不住的是饒初柳自己。
她倒也不是缺乏耐心,但極其清楚,鄔崖川他們不會任由她浪費時間。她必須趕在他們手頭事務全部做完之前將陳閆文逼出來,否則下次碰見賺大筆靈石的機會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鄔崖川不置可否,默默看她一眼,隨即瞥向堆疊如山的玉簡書冊。
這麼多資料,通宵達旦看完也至少得兩天。
饒初柳正想拒絕,忽然心中一動,便笑道:「真人說得對,我這不就過來了麼!」
鄔崖川點了香,清澈空靈的香氣便從印著石榴花紋路的香爐中飄了出來。再次聞到這熟悉的香氣,饒初柳有點好奇,剛想問這是什麼香,便見鄔崖川施施然站了起來,溫聲道:「如此,這裡的事便交給元道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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