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聲音顫抖地問鄔崖川,「鄔魁首,你中了幾個?」
鄔崖川此刻眼睛都是紅的,聲音中寒意凜凜,咬牙切齒道:「三層!」
顏芷頓時發出了尖銳爆鳴。
合歡宗眾人也慌了,素年深吸一口氣,發號施令:「封度,你們幾個弄冰水把鄔魁首放進去,再給他餵些藥壓一壓燥氣!」
「銀清,顏芷,你們趕緊去外面迎小師妹,儘快讓她知道什麼情況趕過來!」
「女弟子都去外面,離遠些,男弟子先守在房門外!」
眼見著眾人飛快動起來,素年看著整個人越發狼狽、似是想逃又控制不住彎腰的鄔崖川,沉聲道:「鄔魁首,若你不想從此廢掉,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等我們小師妹,情咒無解,只有雙修可破。」
鄔崖川動用靈力壓著體內的燥熱,然而稍微舒緩一下,就有潮水般的熱意又湧上來,還好神智還算清明,否則他借著這股勁兒殺人的心都有了,「阿初知道你們這麼做嗎?」
「她當然不知道。」素年毫不猶豫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她喜歡你,自然是不捨得對你下這種手段,是我這個師姐看不得她圍著你轉還毫無收穫。」
「你跟小師妹到底有過情意,還請鄔魁首助她奠基。」她抬了抬下巴,「情是情仇是仇,所有事都是我吩咐的,今日過後,鄔魁首要殺要剮沖我來。」
眾人也連忙道:「沖我來!」
鄔崖川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強撐進了屋。
這便是答應了。
素年等人都鬆了口氣,但眼神重新焦急的看向外面,等待另一個主角。
顏芷跟銀清也在等待,銀清被轉來轉去的顏芷晃得眼暈,「你能不能別走了。」
「不行,我著急。」顏芷碎碎念:「我現在又害怕鄔崖川被咱們搞廢了,毀了小師妹的幸福,但一想到他中了三個情咒,我簡直……」她一把握住銀清的手,崩潰道:「小師妹能受得住嗎?」
銀清默了默,聲音也有點虛,「……小師妹也有煉體,應該是可以的。」
顏芷還想說什麼,一道身影卻忽然出現在兩人身邊,「銀清師姐,你不是被抓走了嗎?難道大師姐已經把你救出來了?」
終於到了!
兩人如蒙大赦,顏芷想迅速講清楚來龍去脈,銀清卻一把推開她,看著略顯疲態的饒初柳言簡意賅道:「我給鄔崖川下了情咒,你再不過去,他恐怕就要憋廢了。」
饒初柳腦袋「嗡」地一下,身體一晃,反應過來的下一秒,身影已經不見。
顏芷一趴大腿,「壞了,咱們還沒告訴小師妹鄔崖川在哪呢!」
銀清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你以為她是你啊!」
饒初柳當然不可能找錯位置,她神識一掃,看到諸多同門就傳送了過去,落在庭院中身體就踉蹌了一下,差點被黏糊糊的地面給滑到,來不及跟眾師姐師兄多寒暄,她迅速道:「鄔崖川在哪?」
素年道:「封度站在門口那間。」
饒初柳神識一掃,直接進了屋。
鄔崖川閉目坐在浴桶中,還穿著衣服,但已經濕漉漉地貼在了身上,面色潮紅,頭頂冒著熱氣,額頭上也不知是汗還是水,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澀、氣。
幾個師兄正往水裡丟著寒冰術,然而寒冰剛凝住,就被他身上升騰的熱度化開了。看到她忽然出現,師兄們都鬆了口氣,「小師妹,儘快雙修,否則他憋久了真就廢了!」
說完,幾人迅速出去,並帶上了門。
饒初柳腦殼都要炸了,抬手快速布下幾個陣法,就要去抓鄔崖川。
因著製造寒冰的師兄們出去了,鄔崖川頭頂上冒著的白氣更多了,他額頭、脖頸跟手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表情看上去格外痛苦。饒初柳手握住他肩頭時,感受到了他身上驚人的熱度。鄔崖川渾身一顫,抬眼看她,眼中密布的血絲遮掩不住他眼底深沉的欲、色。
饒初柳被他這近乎野狼般帶著狠戾的欲、色看得頭皮發麻,但人都已經成了這樣,不做也得做,「崖川,帶我去你的空間。」
話音未落,另一隻手落在了她胳膊上,用力攥了攥,推開了,聲音暗啞,帶著抑制不住的喘息,「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