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對青蘭城也算得上熟悉,幾次在路口稍微判斷了下位置,就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
這條巷子房屋跟其他的巷子裡的房屋高度差不多,都是三層,但面積明顯狹窄不少,好些房子看著明顯有幾個人居住的痕跡,大概是散修們為了節省租金合租的。
他還真聽了小二的話?
饒初柳眼中閃過訝異,想了想,撕下隱身符朝白衣公子走去。
這裡能威脅她的應該沒幾個——散修學習途徑很少,能修煉到金丹的更是鳳毛麟角,這一類人往往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間,幾乎不願意住在人密集的地方。
再說,她身上還有一堆陣牌呢!
饒初柳信心十足地走進小巷,腳踝處的銀葉子相互碰撞,發出叮鈴噹啷的脆響,白衣公子頓時回過了頭,視線下意識在她暴露在空氣
中的雪白腰身上掃過,忽然猛地扭過頭,臉漲得通紅。
呦,看上去像個雛。
饒初柳更高興了,同樣是雙修,同樣的修為,有元陽當然比沒元陽好!
她很快就走進了小巷深處,雙眸含羞帶怯地注視著白衣公子,低聲道:「公子——」
饒初柳還沒來得及說完,身後忽然一道靈光襲來,她心中一凜,下意識召出銀扇反擊,忽然眼前一黑,她想要摸出解毒丹,但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
最後一眼,饒初柳看見白衣公子幽幽嘆了口氣,朝她露出了憐憫又歉意的表情。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個想法:
能做出厲害到連阿瑜的防毒丹都防不住的藥,還搞什麼仙人跳?當藥修更賺錢啊!
一雙堅實的手臂撈住了女子的纖腰,將人攬進懷裡,眼尾泛紅的清雋修士上下打量她,眸中怒意更盛,幾乎毫不猶豫,他指尖泛起靈光按在了饒初柳鎖骨下。
白衣公子一臉牙疼,「七哥,封多久?」
「等合籍大典後再解開。」鄔崖川心中怒火難平,但時隔一年兩個月再度感受到她的體溫,他時時焦灼煩痛恨不得一頭撞死的難耐情緒也總算緩解了不少。
鄔崖川胳膊收緊,停頓片刻,才將人收回空間裡,「你們辛苦了,都先回去吧。」
安靜的巷子裡,一扇扇院門倏然打開,每個門內都走出幾名修士,「是!」
距離最近的修士恭敬行禮,「七少爺,家主命屬下轉告您,她已為您準備好聘禮。」
「知道了。」鄔崖川頷首,「過幾日我帶夫人回去,替我問母親安。」
「是。」修士又看向荊南,「九少——」
「行了,別這麼多廢話。」已經恢復原本樣貌的荊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視線不動聲色往鄔崖川的左手無名指上瞄了一眼,「讓管家準備好,我跟七哥一起回去。」
鄔崖川不置可否,下一息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只余極微小的銀點飄然而落。
荊南揮散了眾人,視線被不遠處地面上的銀光吸引,那是一把銀扇,跟靈器行賣出去的制式武器沒有什麼不同,但荊南就是覺得它看上去布滿了迫人的寒氣。
他走過去蹲下將它撿了起來,沉默注視片刻,緩緩展開,往自己臉上重重拍了一下。
他喃喃道:「荊南,你真不是個東西!」
七哥不會捨得傷她,她,應該還好吧?
饒初柳覺得她現在的處境簡直糟透了!
身體沉重無力,腦子有點暈,簡直像是回到了浮生丹的副作用期;眼前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看見似是紗帳的東西微微晃動,證明她還沒瞎;最可怕的是,她身下柔軟,明顯在一張床上,而她的手腕跟腳踝上都纏著什麼沉甸甸的東西,稍微動一動,就能聽到袖口跟褲腿上的銀葉子跟金屬碰撞的聲音!
饒初柳不敢動,怕發出聲音吸引不知藏著哪裡的變態;她試圖在體內調動靈力,靈力也沒有一點反應;她想要聯繫茂茂,但根本沒辦法感知識海,更枉論契約。
很明顯,她的靈脈被封,神識也被禁了。
饒初柳百思不得其解。
對方把她捆綁在床上的意義有些曖昧,可……
這人腦子有病吧?她可是合歡宗弟子!
有實力放倒她,還能用金丹修士做誘餌,此人修為必定不低,想跟她雙修幹嘛不直接說?她又不一定拒絕,非整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