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騰出的那隻手按在了周若安的腰上。
拇指陷進腰窩時,周若安的身體終於止住了顫抖。
另一隻手的動作與周若安呼吸的頻率一致,時緊時松,讓人不斷沉淪。
但因隔著布料,如同隔靴搔癢。
周若安煩躁起來,他反手圈住了藺逸脖子,嗓子像吞過玻璃似的,粗啞地指責:「你行不行?」
一說話,衣角從齒間滑落,唾液在布料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水痕。
藺逸看了看那片衣角,探身靠近周若安,溫熱的氣流纏上了他:「我讓你鬆口了嗎?」
拽著頭髮把人壓在牆壁上,撥開布料,狠狠地弄了兩下。
因為指上有繭,放大了數倍感官。周若安的整個身體都在晃動,脊背帶著肩膀,不斷沉浮,像海里漂亮浪花。
近似懲罰的動作,讓周若安感覺到了痛,他本能地將自己蜷縮起來,躲閃著凌厲的觸碰。
有力的手臂將他一撈,卷回了懷裡,溫熱的鼻息掃過周若安的耳畔,藺逸在離他最近的地方說:「想要,又怕痛,周若安,你他媽真是又當又立。」
劇烈的起落間,痛意絲絲繞繞,在藥力與渴求的雙重作用下,周若安生不出任何思考的能力,他用手托住藺逸的後腦,費力的轉過脖子,想用一個吻來化解兩人之間的糾紛。
唇越來越近,氣息越來越燙,在那個吻馬上要落下的最後時刻,藺逸皺著眉別開了臉。
他將人推遠,問:「周若安,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
四目相接時,空氣里暗潮湧動,不知周若安搭上了哪條弦,混亂的腦子尋得了一絲清明。他微微一怔,從口中劃出了一聲又輕又薄的「藺逸」。
好似想起了剛剛的舉動,周若安瞬間變了臉。
「草!」藺逸終於動怒,他將周若安甩進了隔間的角落,手上毫不留情地一下下重踏。
周若安掙扎過,但也只是一瞬,激昂的感覺再次將他包裹,意識又一次混沌,理智沉淪之後,只剩下瘋狂生長的渴望。
他在大開大合的動作中獲取著痛楚與愉悅,聞著藺逸身上淡淡的煙味,慢慢酥了骨頭,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再次摟上了男人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片乾燥的唇角。
「周若安,雖然你是萬中無一的爛人。」藺逸垂眸看著那雙迷離的眼,「但真的很騷。」
又一次加快了速度,在幾個沒有章法只有力量的起落後,狹窄的內,終於響起了變了調子的長嘆。
不給周若安任何回味餘韻的時間,藺逸抽手,離開。
沒了支撐,周若安順著隔板慢慢下滑,坐在隔間的角落,滿身狼狽。
藺逸看了看指間的黏膩,微微彎腰,手一伸抹在了周若安的臉上。
他端詳了片刻,然後取下一直背在身後的相機,調出剛剛在停車場拍的照片,用手機翻拍後,發給了面前毫無意識的人。
聽到周若安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藺逸再次將相機舉起放在眼前,通過鏡頭看著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男人。
手指一落,按動快門,此時的周若安被定格成了一幅極為不雅的照片。
隨後隔間的門板被推開,背著相機的男人從容而出,門板慢慢回彈,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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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逸已瘋,以後會越來越瘋
第12章
周若安走進撞球廳時,幾乎收穫了全場的注視。
藺逸愛玩撞球,這地方周若安以前常陪他來。去年撞球廳的老闆轉戰其他行業,藺逸就用全部身家接手了這家撞球廳,雇了個店面經理,做起了甩手掌柜的。
倒是周若安每月都來查帳,一應事物全權做主,藺逸也由著他在自己的地盤作威作福,只銜著煙笑著瞧,萬事皆不上心。
周若安認祖歸宗後,再沒來過這裡,今日剛一踏入,喧鬧的室內靜了一瞬。
如今的周若安通身氣派,穿著灰色細條紋西服,搭配同色系的羊毛大衣,細碎的額發用髮膠定型梳向腦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撞球室中的混混或多或少也見過一些小開,周若安卻不似那些油頭粉面的,二十郎當歲就看出了沉穩的氣度,眼神銳利得像一把鉤子。
球室里分大桌小桌,大桌為斯諾克,小桌為十五球。周若安的目光在場中一掃,看到了站在斯諾克案台旁的藺逸,阿 團 睡 不 醒 邁開步子,他向男人走了過去。
撞球廳的店面經理算半個正經人,不知道城中村認祖歸宗的舊聞,也沒看出周若安與藺逸之間添的新怨,依舊拿著帳本,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了周若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