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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嘴滑舌的丫頭。」他終於開口,聲音卻軟了大半,「……給我來一份炒飯。」

范秀琴立刻盛了份最大的遞過去,還特意多刨了幾片中國黑松露:「您慢慢吃。」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剛才還緊繃的氣氛徹底鬆快了。尼古拉斯端著燒肉麵走到雅克先生身邊:「雅克先生,中國的燒肉麵,您試試。」

鵝肝的油脂香剛在舌尖化開,黑松露的醇厚香氣就涌了上來,混著日式醬油的鮮甜,竟比他常吃的松露意面多了層鮮活的煙火氣,他愣住了,又端起燒肉麵喝了口湯,湯底帶著骨湯的濃郁,松露的香氣像藏在深處的暗涌,喝到最後才緩緩漫上來。

「怎麼樣,雅克先生?」旁邊有人打趣,「這豬飼料是不是比您說的要香?」

雅克老先生臉漲得通紅,卻梗著脖子說:「……也就比我想像中強點。」可他手裡的叉子卻誠實地又叉了一大口炒飯,連帶著松露碎屑都吃得乾乾淨淨。

這時,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岳寧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皮埃爾和盧卡斯。岳寧穿著件米白色的廚師服,袖口沾著點麵粉,顯然剛在後廚忙完。她遠遠看見試吃區排起的長隊,笑著對范秀琴比了個大拇指。

范秀琴回了個得意的眼神,轉身對著話筒宣布:「吃過炒飯和麵條的朋友,可以開始辨松露了,猜對的朋友,今晚跟我們一起,讓舌頭做回主,管它是法國松露還是中國松露,好吃的,就是好松露!」

她看向雅克說:「雅克先生,您要不要來猜猜看?」

五盤松露並排擺在黑絲絨檯面上,有的表皮坑窪如老樹皮,有的圓潤如墨玉,刨開的斷面都泛著大理石般的黑白紋理,單看模樣,竟分不清哪盤是法國的,哪盤是中國的。

雅克看著幾份黑松露,他笑了笑:「行。」

范秀琴讓人給老先生送上紙筆。一個侍應生還給老先生送上了放大鏡,語氣裡帶著恭敬:「您慢慢看。」

他先湊近左邊第一盤松露,深吸一口氣,佩里戈爾松露那股熟悉的、帶著皮革與泥土的沉香氣漫進鼻腔,這是他吃了一輩子的味道,閉著眼都能認出來。

可當他移到第二盤時,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盤松露的香氣更清冽些,像混了點雨後苔蘚的腥甜,卻又比勃艮第松露少了點鐵鏽味。

「這盤……」他剛要開口,范秀琴說,「自己做題,不能透露給別人。」

他猛地打住,轉頭去看第三盤。這盤的松露香氣最濃,直來直去,卻又讓人莫名提神。

他把五盤松露挨個兒聞了三遍,用小刀輕輕刮下一點碎屑,放在指尖搓揉,連松露表皮的硬度都仔細比對了一番。

有兩次他都拿起筆要寫答案,卻又猶豫著放下,嘴裡念念有詞,沒人聽清他在嘟囔什麼。

他終於拿起筆,筆尖在答題紙上懸了片刻,把對應的序號填了進去。有人想要看他的答案,他還遮掩了。

他撕下正券,交給侍應生,侍應生摺疊好後,放入投票箱。

「老先生,我們五點揭曉答案。您邊上逛逛,到時候再來?」侍應生把兩張寧小廚的優惠券遞給他。

他走的時候有一瞬間猶豫,其中有一盤他不確定,如果猜錯?不,不像!他之前嘗過中國松露的味道很寡淡。但是今天聞到的,香氣可能沒有那麼強烈,但是一點都不寡淡。

還有那兩份餐食,他都沒嘗夠,那份日式炒飯,跟他平時吃的日本炒飯有區別,除了松露和鵝肝的味道,還有一股煙火氣,就像牛排追求的美拉德反應,不不不。牛排的美拉德反應是濃烈了,但是那股煙火氣是淡淡的。就像剛才品鑑的松露,佩里戈爾松露很濃烈,但是有兩個松露香氣淡一些,但是很勾人。他要去問問,到底是什麼事?

雅克有事經過這裡,這會兒他匆匆而去,跟朋友聊天的時候,看了幾次手錶。

下午五點,雅克準時出現在了皮埃爾餐廳門口,尼古拉斯親自公布答案,1號佩里戈爾(法),2,雲南松露,3號勃艮第(法),4號四川松露,5號雲南松露。

很多人失望地離開了,尼古拉斯念著名字,遞上請柬,請答對的客人進餐廳。

雅克接過請柬,進入餐廳。

皮埃爾餐廳,雅克想起自己已經一年多沒來這家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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