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科的舊地址早就已經過時,榮子美和她母親搬走很多年了。」
「好在有超市店員回憶,榮子美曾經因為母親住院而請過假,我們這才鎖定了醫院位置和具體病房。」
祝晴、曾詠珊和小孫趕到醫院,穿過住院部,在三樓拐角處找到了三零一病房。
推開病房門,六張病床緊密排列。
這個時間,探病的人還沒到,並不算嘈雜。
榮子美正坐在床邊,給母親按摩掌心和手臂,動作熟練。
見警方亮出證件說明來意,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就在這裡談吧。」
「護士馬上要來查房,我要在這兒等著。」
「你們剛才說,找到小燕的手指頭?」榮子美問。
「是斷趾。」
病床上的榮母中風嚴重,歪斜的嘴角發出含糊的嗚咽聲,攥住女兒衣角。
「沒事的。」榮子美拍拍母親的手背安撫道,「是為小燕的事。」
調查顯示,這對母女與鄺小燕的關係比想像中更複雜。榮子美和鄺小燕的雖是「表姐妹」關係,兩家卻極其疏遠,不過是家族譜系裡勉強勾連的一筆,平日裡很少往來,後來因為住得近,關係才重新續上。士多老闆的證詞得到印證,鄺小燕父母確實不務正業,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年幼的鄺小燕常常抱著作業本躲到表姐家。
鄺小燕寫完功課,總是要吃飯的,一開始,榮母看她可憐,會準備她的份。
但當年,她們自己母女倆相依為命,同樣不寬裕,時間長了,誰都承受不住這份負擔。
「我媽找小燕的媽說了……」榮子美回憶著,眼神放空,「她就給了我媽一些錢,不多,夠買菜的。」
也就是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鄺小燕和榮子美走得很近。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在報案時填的表格上,榮子美填過這個信息。
此時,她的敘述比報案時要詳細許多。
「她那時候已經被服裝店炒了,又找不到別的工作。」榮子美說,「在家裡被她爸媽嫌棄,待不下去了,就來我家……一直說,沾到好命了,一定會沾到好命的。」
「小燕心高氣傲,她不願意當服務生,說那是伺候人的。」
「但是以我們這樣的學歷,就只能做這樣的工作,不然呢?」
「我勸她腳踏實地。」她繼續道,「小燕不聽,最後一次見面,我們吵了一架。她從我家裡跑出去,我以為她還會再來,像之前一樣。但是沒想到,小燕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之後,她們再沒有聯繫。
也就是說,榮子美口中的「失蹤三年」,時間並不準確,可能存在好幾個月的誤差。
「我早就說過,林聽潮一定有問題。」榮子美說,「你們查到了吧?」
但是當警方問及「林聽潮」這個人,她卻又搖搖頭。
「不知道什麼學校,不知道做什麼工作,我沒有見過她。」
「一直是小燕回來說的。」
「我告訴她,這個人怪怪的,她不聽,一定要接近林聽潮。」
「小燕覺得,有錢人說一句話,分量比我這個窮酸表姐要重多了。」
「鄺小燕的父母在哪裡?」
榮子美的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一個喝死在路邊,一個跟人跑了。」
就在這時,護士推著藥車進來查房。
榮子美始終坐在母親的病床邊,細心地幫老人掖好被角。
警方臨走之前,突然問:「為什麼你一報警,斷趾就出現了?」
「我半年前就報過警。」榮子美說,「長沙灣警署那些人,當我是瘋子。」
祝晴將名片遞給榮子美:「想起什麼隨時聯繫我們。」
警方轉身離開時,餘光瞥見榮子美將名片對摺,塞進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口袋。
護士推著藥車走近,榮子美立刻抬起頭,語氣裡帶著焦急。
「護士小姐,我媽昨晚一直指著頭,好像是頭暈,要不要緊啊?」
「是不是醫生開的降壓藥有副作用?」
「不是……我不是不信醫生……」
榮子美的聲音逐漸遠去。
走廊上,曾詠珊壓低聲音:「她真的跟這事沒關係?」
「別的不好說。」小孫撇撇嘴,「長沙灣警署辦案拖沓是出了名,投訴科檔案堆得比人還高。」
……
刑事調查組辦公室里,紙張和檔案鋪滿工位。
祝晴抱著鄺小燕的學生檔案重重拍在桌上,揚起一陣細小的灰塵。
「你小心點。」曾詠珊立馬說道,「醫生不是讓你少提重物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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