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可可的勇敢、正義與聰慧,感到由衷的驕傲。
到了晚上,盛放小朋友和祝晴堅持要留下來。
療養院的套房溫馨靜謐,其實往裡走有專門為陪護準備的舒適房間,但是祝晴和放放各自蜷在陪護床上,固執的舅甥倆,怎麼勸都不肯回房。
盛佩蓉的精力還沒有這麼好,聽著他們的碎碎念,困意襲來。
在半夢半醒間,她聽見小弟用氣音對她的女兒說——
「晴仔,我超想你!」
盛佩蓉閉著眼睛,淚水無聲地浸濕枕套。
在自己缺席的漫長歲月里,是這個小不點先替她擁抱了女兒,將可可從一片孤寂中,拉回溫暖的陽光里。
她仍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有一個弟弟。
命運如此殘酷地帶走了這麼多,又如此溫柔地送回了一些,讓她既想要抱怨上天不公,又不得不感恩這份仁慈。
病房變得安靜。
祝晴望著母親顫抖濕潤的睫毛,知道她正在經歷怎樣的心痛。
但是會好起來的。
總會過去的,總會放下的,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值得慶幸的事。
……
祝晴的長假還沒有結束,整日守在療養院裡。母親的各項指標在慢慢上升,身體逐漸穩定下來。
護士們總愛偷偷望著這對母女相處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欣慰的弧度。戴護士常常感慨,看著盛女士的眼神,她是真正地活過來了。而祝晴,也變得這麼愛笑,讓整個病房都明亮起來。
「當警察可以休這麼長的假期啊?」萍姨說,「真好。」
「當然啦。」放放自然道,「我們警署很人性化的。」
這時候,放放小朋友已經完全忘記在不久前——
囉嗦舅舅剛嘮叨過,晴仔這是什麼工作,連個禮拜天都沒有!
其實不是油麻地警署的制度有多開明,而是莫sir這個上司當得有人情味。
重案B組的警員們,擁有最願意體恤下屬的上司。最近警署正好清閒,多批幾天假對他來說不過是順手的事,他甚至一點都不猶豫,仿佛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特殊照顧。
每天清晨,祝晴先送放放去上學。
下午四點一過,放放小朋友就鑽進車廂后座,舅甥倆一起前往療養院,出現在康復室門口。
盛放沒想到,來照顧大姐,居然還便宜了自己。他已經好久沒有搭校車去幼稚園,外甥女車接車送,小朋友們總是要圍著他,一臉羨慕。怎麼能不羨慕呢?她可是會飛的超人Madam!
他們在傍晚之前回到療養院,這時盛佩蓉通常都在做復健。
主治醫師常說,盛女士是他見過最拼命的康復患者,她訓練時的專注模樣,仿佛連一秒鐘都捨不得浪費。
每當盛佩蓉咬牙堅持復健時,細密的汗珠就會爬滿她的額頭。十一月的天氣,她硬是能練得渾身濕透。祝晴有時候拿著紙巾,有時候攥著手帕,輕輕替她拭去汗水。這時,她終於意識到,難怪萍姨總是要念叨著她們母女多麼像,原來,她執拗的性子,真的隨了媽媽。
盛放恨不得幫著大姐站立、行走,還願意幫她跑跑跳跳。
在盛佩蓉咬緊牙關發力時,放放小朋友就會仰著小臉,擰緊全部五官使勁,連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盛佩蓉根本沒法看他。
只要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她就忍不住想笑,更加沒有力氣。
「大姐,你認真一點!」放放小朋友急得打轉。
無奈之下,祝晴不得不捂住放放的小臉。
他的臉上,多了一副「面具」,是晴仔的手。放放手舞足蹈的,小腦袋試圖往外探,而祝晴笑到顫抖的肩膀,也很難穩住。
最後她索性不忍,站在原地大笑起來,兩隻手捏住放放的小臉,幫他大姐報復。
盛佩蓉也笑,笑得還要沒了力氣。護士給她遞來一杯水,提醒她緩一緩,這時她為了「飲水安全」,甚至要閉上眼睛,免得瞥到她小弟就要忍不住破功。
盛家小少爺叉著腰:「大姐,你不要嬉皮笑臉好不好!」
康復師們都在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歡樂的治療過程。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之前在這一家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將所有力氣匯聚在一起,重逢的欣喜直到此時此刻仍沒有半點消退,不管是祝晴、放放還是萍姨,都努力著,迫不及待地想要接盛佩蓉回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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