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他徐徐身朝房門口走,「來,我有事問你。」
進了屋,見他慢悠悠坐到小榻上看起了書,半天沒說話,祁襄問:「殿下找我什麼事?」
蕭允墨沒抬頭,修長的指節掀過書頁:「我沒事找你,只不過看那小子不爽。」
「蕭峻清!你三歲?」
他嘴角極其隱蔽地揚了揚:「別現在就走,再等等,我對他的氣,還沒消完。」
祁襄也笑了,一步步朝他走過去,冷不丁抽走他手裡的書。
「這種傷風敗俗的詩集,有什麼可看的?」
蕭允墨輕笑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她倒也不躲,坐到他腿上,懶懶往他胸前一靠。
「我原以為是什麼香艷詩詞呢,讀了讀,很是失望。」他的聲音從發頂傳來,低沉婉轉。
她捻起他一縷頭髮打著圈,笑道:「本來就不是你們想的那種詩集。」
「玉面凝霜塞外雪,寒星入目陣前沙……這一句寫的是誰?」
她抬起頭,眼中映著房內的燭火:「寫的啊……是一位鬱郁不得志的……病—美—人。」
「哦?」他俯身,將她圈在懷內,鼻尖幾乎與她相抵,「有多美?」
祁襄伸手撫住他的臉,指尖不經意撥動他紅透的耳垂。
「就像殿下這般咯……」
「哪般?空有美麗的皮囊?」
祁襄愣了愣,輕笑道:「懷王殿下也會如此……妄自菲薄麼?」
第69章 【陸拾玖】一炬付她的唇徘徊在他唇邊……
聽見祁襄說「妄自菲薄」四個字,蕭允墨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指尖輕輕掃過她嘴唇的輪廓道:「那我又能怎麼辦呢?也只有皮囊還頂用一些。」
「殿下這是在撒嬌?」
他驟然低頭吻住她,她向後仰著頭,呼吸很快急促起來。他將她攔腰抱起,她轉動上身摟住他的脖子,重新與他唇齒相接。
他將她放在床上,兩人的衣衫早被彼此扯得松松垮垮,蕭允墨大掌護著她的腦後,正要欺身上來,她卻一翻身,將他推倒在軟枕被褥之中,一邊從他的耳後吻到頸側,一邊剝開他層層衣裳。
纖細的指尖急切地探入他的中衣,在他胸前的傷疤處稍作停留,又沿著緊實皮肉的紋理向下摸索。
他的呼吸逐漸沉重:「襄兒……你……」
她的唇徘徊在他唇邊:「殿下莫動,這皮囊,讓襄兒好生看看。」
他只得竭力保持靜止,而她極不安分的觸碰卻燎得他燥熱不堪,身體各處感官都在迅速膨脹。祁襄看著他極力忍耐的樣子,用指尖揉開他緊鎖的眉心,低語道:「峻清好聽話……」
感受到她令人窒息的溫軟,他忍不住手上一緊,捏住她的腰身,仰頭攫住她透著水光的唇瓣。聽見他低聲喚著「薇娘」,她的心仿佛被掛在繩子上隨風飄曳,只渴望緊緊抓住什麼。
他的眼中的火光灼灼,終究不再克制,指節箍著她,脅迫她適應他的節律,原本明明是她占盡了主導,但很快偽裝的獵手就露出了獠牙,男人肌膚上的薄紅染進他的眼眸,仿佛一頭失控的野獸,她只覺得身子從裡到外熟透了一般。
「你在想什麼?」感到她的神智飄忽,他驟然發狠,她早已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在他懷裡驚叫出聲。
對她的反應很是受用,他輕撫她的頭髮,卻絲毫不打算放過她:「這就受不住了?」
她輕哼一聲,趴在他胸前抬起頭,眼中水汽迷濛,笑著說:「我從前……在志怪話本里……讀到過……一種……專吸人血的……男鬼……我在想……峻清你……倒是……像得很……」
「哦?」他托起她翻轉身姿,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埋頭在她頸上用犬齒輕輕啃咬,「像這樣的……吸血男鬼?」
微妙的觸感令她瞬間繃緊了身體,那始作俑者卻很是得意,話中都帶著笑:「看來薇娘,很是喜歡。」
「蕭峻清!」
「嗯……我在……」他的語氣平靜如毫無波瀾的湖面,與他此時的惡劣行徑絲毫不相符。
祁襄的手指深埋在他發間,兩人就如此繾綣交纏,汗水打濕僅存幾縷搭在肌膚上的布帛,卻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衣衫。
……
第二日,祁襄是在自己房裡醒來的。她依稀記得,後半夜時,她迷迷糊糊靠在蕭允墨肩頭說了一句:「我得回房去……」
顯然是他將她抱了回來,還替她換了乾淨的寢衣,被子掖得嚴嚴實實。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許悔意,原本她只是覺得在外不比在家,被趙府的人知道總是不好,但若細想,按蕭允墨的性子,他們住的地方早就遍布懷王的眼線,斷不能漏了一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