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也不知道那傻王爺又要胡思亂想些什麼……
「襄姐姐,你醒了嗎?」有人輕輕叩門,聶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稍等。」她穿戴齊整,打開門,見到一張明媚的笑臉。
「姐姐怎麼起得這般晚?已近午時了,還不見你起來,可是身子不適?」
祁襄不免有些難堪,低下頭說:「沒……沒有,昨夜看書看得晚了些。」
他朗笑道:「那就好。那姐姐隨我一同去用午膳吧。」
到了客院的小廳,蕭允墨已然在那兒坐著喝茶,見二人進來,他若無其事地問祁襄:「可睡好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抱怨:「昨夜讀的話本里有個男鬼,害我做了一宿的噩夢,到現在身子還昏沉沉的。」
他用茶杯遮掩嘴角的笑意:「這樣?你沒給自己算一算?別真是被男鬼纏上了才好。」
祁襄翻了個白眼,和聶昭一同坐下,累了一宿,又餓了半日,這會兒實在是沒力氣和懷王殿下比嘴毒。她大口吃著飯菜,盡力彌補身子的虛虧。
「姐姐,你吃慢一些。」聶昭也被她這吃相驚到,伸出手指欲揩去她嘴邊一粒米,她卻下意識撇開頭,自己將那米粒撿進嘴裡。
聶昭的手僵在半空,祁襄沒瞧見的受傷神情被蕭允墨看在了眼裡,他隨即對到的是由失落轉為嫉恨的一雙眼睛,他冷冷看了聶昭一眼,繼續品自己杯中的龍井。
這時有歸鶴坊的人送信來,是用草繩捆住的一疊信件。祁襄一封封打開,讀著讀著,眼眶紅了起來。
聶昭不解,拿起一封看了看,問:「這是什麼信?姐姐怎得如此傷感?」
蕭允墨也拿過一封,速速讀了讀,低聲道:「這些是嬋夫人寫給花間公子的信?」
聶昭一驚:「這些信,姐姐是如何得到的?」
她吸了吸鼻子,答:「自然是我向公子求來的……想看看裡頭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聶昭問:「有線索嗎?」
祁襄搖搖頭:「她寫的不過都是一些日常瑣事,確實也寫了丈夫薄情寡義云云,卻沒透露什麼關鍵的信息,若是有,也不至於……」
她沒說下去,眼裡的悔恨卻更甚。
又歇了一日,終於到了辦冥婚的日子。日落時分,祁襄將自己關在嬋夫人棺槨所在的廳堂里,開始替她更衣梳妝。
由於屍體已存放多日,只能將喜服裁開,上身之後再細細縫上。穿好衣裳,祁襄又開始替她理妝,她用指腹輕輕在她兩頰揉上胭脂,低下頭,語調輕柔地對她說:「夫人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過了今夜,你就徹底自由了。」
待到子時,冥婚的隊伍悄悄從趙府出發了。一群人舉著紅白幡子,圍著大紅喜轎,這轎子比尋常花轎寬得多,因為裡頭裝的,是新娘的棺槨。一路並不吹奏喜樂,只是沿著無人的街道靜靜往前走,為首的漫天灑著紙錢,只有祁襄手中招魂鈴空靈的鳴響,有節奏地迴蕩在濕冷的寂夜之中。
隊伍到了別院門口,將嬋夫人的棺材從喜轎中抬出,進到正廳之中,一個抱著牌位的下人已經在那裡等著,只見那牌位也用紅綢蓋著,趙思泉不解地問:「怎麼新郎官也蓋紅蓋頭?」
祁襄微微一笑:「花間公子是入贅,自然要如此。」
趙思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如此甚好。」
「新人」就位,祁襄站在堂前,默默念起經文,而此時司儀高唱:「一告天地!」
「二告諸神!」
「且慢……」趙思泉這時又來打斷,「怎麼是告天地,不是拜天地?」
祁襄睜開眼,淡然道:「冥婚與陽間成婚,自然不同。」
那司儀也不理會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喊道:「夫妻相拜——禮—成!」
祁襄停下口中默念,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悠悠道:「好了,只差最後一步。」
她突然上前,抓住趙思泉的手,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他指尖沾上紅泥,在那黃紙文書上印下指印,而後她點燃一團火,將那紙燃成灰燼。
「你……你這是做什麼?」趙思泉大驚,看著染紅的指尖錯愕地望著祁襄。
祁襄臉上現出一抹冷笑,她手一揮,內力掀起一股輕風,掀起那牌位上蓋著的紅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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