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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鶴遲一時沒有回答,看樣子在思考。問他:「若實話實說,免罰嗎?」

崔玉節忽然放開手,「算了別說了。感覺你會氣我。」

呂鶴遲笑起來,專心幫他換藥。

裹傷布一圈圈解開,她手腕上的指痕也緩慢消褪。崔玉節不自覺地虛握住手掌。剛才攥得太緊了,她應該很疼的。

那手腕很細,仔細估算的話……他悄悄在中指上移動著拇指指尖,遠夠不到第三根指節呢。

「呂鶴遲。」

「嗯?」

「你再這麼膽大包天,真的會沒命。」

呂鶴遲把視線從傷口上轉移到他臉上,「我當然是分人的,不然怎麼活到今天。總司使才是,那幾個字那幾個名,是能直接叫的嗎。」

她儘量柔聲低語,卻包裹不住隱隱責怪與擔憂。

他很高興,嘴上卻說:「輪到你一介平民來擔心本官,我總司使也不用做了。」他盯著她微垂的眼眸,鼻尖,「你若是聽旁人講起我,應該知道我倚仗的是天子,我怕什麼。」

她手上動作停頓,又繼續,「那不就是最可怕的嗎……」

曾經的崔寶盒難道不得天子寵愛嗎?被權力餵養出來的欲望,最終膨脹到吞噬自己。

所以他應該比誰清楚,天子絕不會讓他成為下一個崔寶盒。

崔玉節一時無言,直到她將傷口清理乾淨,重新裹起淨布。「總司使剛才問我,在我眼裡你是什麼人。」

崔玉節的手掌一下子收緊,心想,她可不要這個時候來切脈。

「你是身負霓霞,懷有珠玉,卻一心奔入炎獄的求毀之人。」

心臟在這一刻是無聲的。

藏得更為隱秘的東西被撥開時,原來是如此龐大,無所遁形的慌張。

崔玉節忽然笑出來,笑著笑著又戛然而止,面孔冷若冰霜:「你莫不是以為救本官一命,就能品頭論足當我的良師先賢了?」

自己被戳中要害惱羞成怒了。

就像穆守安每次都說他:生怕別人看不出,又生怕別人看得出,好好一尾金鯉非要當河豚。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可是已經收不回來。

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同她說話。比如「你為何會這樣想」,比如「哪裡看出來的霓霞,哪裡又是炎獄」,哪怕說一句「你看錯了」都好過剛才千萬倍。

呂鶴遲沉默片刻,把布結仔細固定好,「絕沒有這樣的妄想。若是民女看錯,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鶴遲希望總司使能長命百歲,」然後望著裹布下的肩傷,「再不受此苦。」

崔玉節胸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

她為何總是會做些出人意表的回應?

為何要全盤接收他所有惱怒,把他散落一地的慌張收收攏攏再蓋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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