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節曾想回山客來館去住瓊林間,念頭一出,覺得自己有病。只能問左符:「她回來了嗎?」
「還沒。探子說呂姑娘臨時有事耽擱,多待兩天。」
哈,又是有事耽擱。還說什麼「若有不適請左司使來喚我」,去哪兒喚?長橫山里嗎?跟你那小妹一起,住山上別下來算了。
呂鶴遲,你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再見面的話——
崔玉節忽然冷靜下來。
即便再見上一面又如何?
他終有回京城的一天,萍水相逢的緣分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他不應該,不會,也不被允許與任何女子產生一絲一毫的牽絆。
一旦有了這樣的跡象,哪怕很淺,他也必須比任何人都更堅決地斬斷它。
「跟穆成禮說,宴後立即回京,一刻都不能耽擱。」
左符沒有問他「不等了嗎」,因為他聽得出來,崔玉節選擇把某些事和某些人,拋諸腦後了。
第26章
呂鶴遲回到長山寨時,是崔玉節離開的第二日。特意去館驛問驛吏,說是禮蠻公宴剛一結束就走了。呂鶴遲想,他儘快回到京城也好,天子腳下,藥局和醫官比西南邊陲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應該康復很快。只要他別再受傷。可她知道,身為直衛司總司使,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雖然同屬御前禁軍,但如同御藥院並不掌管大內用藥,直衛司也並不值守御前。武宗朝起,御藥院同「藥」相關的事務便越來越少,為皇族診病的工作更是由翰林醫官承擔。崔寶盒執掌御藥院之時,從皇家衣食起居、出行祭祀,至起草文書、督管科舉、監軍掌兵,到處都有御藥院大小掌事的身影。宮變之後,御藥院各部上下清洗,牽連眾多,大小事務皆分隔細碎且無聯通,為的就是防止下一個「崔寶盒」。崔玉節所屬之內侍直衛司,與禁軍同屬御前司。但禁軍為盾,他為劍。奉天子密旨,暗行秘事。崔玉節時隔一月有餘回到京城,果不其然又鬧得雞飛狗跳。上書衛王穆成禮謀害朝廷命官、天子密使,與黑蠻勾結欲圖謀不軌,有不臣之心。密信、字牌等證據確鑿,該當治他個謀逆之罪。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沸反盈天,崔玉節立刻成為眾矢之的。連互為對頭的宰相李欒與樞密使薛仁則都破天荒站在了一處,為衛王請命;三朝老臣跪在宮門外直到昏死,抬回家醒來後便顫巍巍寫諫文,稱崔玉節陷害忠良、其心可誅。天子「仙君」輕抬御手,掐捏指決,贊衛王坐鎮西南平亂有功,朕心中自分明,賞金銀、衣冠之外,還特賜御鍊金丹十二枚,封穆成禮「鎮岳護國盪魔神武仙君」;斥崔玉節查案不清、貪功冒進且大不敬之罪,理應刑獄重罰,但念其忠心耿耿不計生死,又重傷未愈,改為罰俸三月,閉門思過,抄《無上道德真經》以責令自省,於御丹房燒爐十日。「罰俸三月!閉門思過!這叫重罰嗎?!」衛王宅邸的酒宴上,匡瑞氣得眼睛都紅了,「前腳罰完後腳那名藥補品就一車一車往他那兒送,看看他住的園子,規制有王府那麼大了!」韋昭寧和衛王卻是絲毫不急,「這縷皺不挺好,氣出完…
呂鶴遲回到長山寨時,是崔玉節離開的第二日。
特意去館驛問驛吏,說是禮蠻公宴剛一結束就走了。呂鶴遲想,他儘快回到京城也好,天子腳下,藥局和醫官比西南邊陲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應該康復很快。
只要他別再受傷。
可她知道,身為直衛司總司使,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同屬御前禁軍,但如同御藥院並不掌管大內用藥,直衛司也並不值守御前。
武宗朝起,御藥院同「藥」相關的事務便越來越少,為皇族診病的工作更是由翰林醫官承擔。崔寶盒執掌御藥院之時,從皇家衣食起居、出行祭祀,至起草文書、督管科舉、監軍掌兵,到處都有御藥院大小掌事的身影。
宮變之後,御藥院各部上下清洗,牽連眾多,大小事務皆分隔細碎且無聯通,為的就是防止下一個「崔寶盒」。
崔玉節所屬之內侍直衛司,與禁軍同屬御前司。但禁軍為盾,他為劍。
奉天子密旨,暗行秘事。
崔玉節時隔一月有餘回到京城,果不其然又鬧得雞飛狗跳。
上書衛王穆成禮謀害朝廷命官、天子密使,與黑蠻勾結欲圖謀不軌,有不臣之心。密信、字牌等證據確鑿,該當治他個謀逆之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沸反盈天,崔玉節立刻成為眾矢之的。
連互為對頭的宰相李欒與樞密使薛仁則都破天荒站在了一處,為衛王請命;三朝老臣跪在宮門外直到昏死,抬回家醒來後便顫巍巍寫諫文,稱崔玉節陷害忠良、其心可誅。
天子「仙君」輕抬御手,掐捏指決,贊衛王坐鎮西南平亂有功,朕心中自分明,賞金銀、衣冠之外,還特賜御鍊金丹十二枚,封穆成禮「鎮岳護國盪魔神武仙君」;斥崔玉節查案不清、貪功冒進且大不敬之罪,理應刑獄重罰,但念其忠心耿耿不計生死,又重傷未愈,改為罰俸三月,閉門思過,抄《無上道德真經》以責令自省,於御丹房燒爐十日。
「罰俸三月!閉門思過!這叫重罰嗎?!」
衛王宅邸的酒宴上,匡瑞氣得眼睛都紅了,「前腳罰完後腳那名藥補品就一車一車往他那兒送,看看他住的園子,規制有王府那麼大了!」
韋昭寧和衛王卻是絲毫不急,「這不挺好,氣出完了,舒舒服服過年。你以為天子是真要罰嗎?那是做給百官看的。」=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