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向沈鯉追:「所以,實在沒什麼要問的呀。」
沈鯉追此刻終於知道,她為何對身邊之人沒有期待。
她應該很少,很少得到過回應。
原本,在遊船上,在霜華洲,在她問出「花朝節時再來吧,小郎君可有閒暇?」時,在她說「請他去平波館吃酒」時,她應該是對自己抱著一絲期待的。
僅有江湖情義也好,無關男女之情也罷,她也曾想同某個人再一起吃個酒,虛度一些春光。
可這好不容易生出的一點點期待,被沈鯉追親手打破了。
就這一點點,他都沒有察覺到。
他說「以後不能再見了」,她就說「你做得對。」
她再也不會對自己有期待了。
所以她永遠、永遠、永遠不會吹響那支哨子,即便遭遇殺身之禍,也得死前寫下「將此哨還於總司使」才去死!
春風拂過窗欞,涼意盈室。
沈鯉追走到她身前去,幫她攏好衣襟,單手撐在床榻上。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一腔熱忱』,昨夜狂症發作時,殺人的時候嗎?」他抬手撥開她的頭髮,讓它們不要覆蓋額頭傷口,「『對人對事皆有回應』,哈哈。」
「呂鶴遲,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是要個回應的,別人要不想給,我便強要。」
沈鯉追把哨子重新系在她手腕上,「你說的,這是病,要治。」
「『生性涼薄,機緣淺淡』?那巧了,我恰恰是強取豪奪,強人所難之人。」
第49章
呂鶴遲露出疑惑的神情:「那……你要什麼?你也沒說過啊……」「說了你能給?」「總得是我能拿得出來的……」沈鯉追在臥榻前半坐半跪,視線比呂鶴遲低了一點。她微微俯身看他,長發落在他手背上,沈鯉追翻過手掌,讓它們划過手心。他歪了下頭,看到書案上放著的醫案手札:「你有的很多,比如可做我的隨行醫女。」「隨行……?你身邊不是有康醫官在?」還是翰林醫官,比走方醫強得不知多少倍,而且她擅長的是婦人科啊。「他又不能幫我抑制狂症,你能。」況且也不是他的隨行醫官,是穆守安的。沈鯉追手指纏過那一縷發尾,又放開:「離開安江之前你們姐妹都住在這裡,等我辦完事情,同我一起回京城。」「……?!」看呂鶴遲終於有些許意外,沈鯉追甚是滿意:「我沒有在同你商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見他要走,呂鶴遲急忙要起身,卻不想牽動肋下骨傷,痛得又跌下去。沈鯉追手疾眼快地接住,聽她伏在自己肩膀上疼痛吸氣。肩膀也多了個洞,手臂使不出力氣,但她還是單手扶住沈鯉追手臂,問:「你……當真的?」把她放回臥榻,雙手握住她背後的床欄,沈鯉追向呂鶴遲逼近:「如何?你要逃嗎?」呂鶴遲沉默不語。他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去,蓋好錦被,「不急,你慢慢想——想想怎麼逃。」說完便離去了。呂鶴遲知道他沒在說笑,但也不相信他說的「強取豪奪、強人所難」,他不是那樣的人。也許跟秦觀妙說的事情有關。因為交換身份,她知道了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無論是身為直衛司總司使還是淮王幕僚,他最該做的事把自己一刀捅死,或者讓秦觀妙把自己一刀捅死。但他沒有。他想讓她活命。至少是其中一個理由,若有別的……不,不會有別的了。她只想知道,若是要去京城,她的身份還藏得住嗎?水寨餘黨被困在青泊淀,寨里又進了官兵,出不得進不來,想要活路只好繳械投降。密道逃出去的沿著水道追捕,只有些散兵游勇,再也成不了氣候。黃豹子與痴痴兒身死,秦觀妙帶著密信出…
呂鶴遲露出疑惑的神情:「那……你要什麼?你也沒說過啊……」
「說了你能給?」
「總得是我能拿得出來的……」
沈鯉追在臥榻前半坐半跪,視線比呂鶴遲低了一點。她微微俯身看他,長發落在他手背上,沈鯉追翻過手掌,讓它們划過手心。
他歪了下頭,看到書案上放著的醫案手札:「你有的很多,比如可做我的隨行醫女。」
「隨行……?你身邊不是有康醫官在?」還是翰林醫官,比走方醫強得不知多少倍,而且她擅長的是婦人科啊。
「他又不能幫我抑制狂症,你能。」況且也不是他的隨行醫官,是穆守安的。
沈鯉追手指纏過那一縷發尾,又放開:「離開安江之前你們姐妹都住在這裡,等我辦完事情,同我一起回京城。」
「……?!」
看呂鶴遲終於有些許意外,沈鯉追甚是滿意:「我沒有在同你商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見他要走,呂鶴遲急忙要起身,卻不想牽動肋下骨傷,痛得又跌下去。沈鯉追手疾眼快地接住,聽她伏在自己肩膀上疼痛吸氣。
肩膀也多了個洞,手臂使不出力氣,但她還是單手扶住沈鯉追手臂,問:「你……當真的?」
把她放回臥榻,雙手握住她背後的床欄,沈鯉追向呂鶴遲逼近:「如何?你要逃嗎?」
呂鶴遲沉默不語。
他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去,蓋好錦被,「不急,你慢慢想——想想怎麼逃。」說完便離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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