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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送走莫名其妙的兩人,呂鶴遲地坐下按住崔玉節:「還笑,不夠你痛的?」

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崔玉節又成了那個莫名其妙的人了。

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好盯著呂鶴遲的手,卻忍不住往上瞧,看她的嘴唇與臉,怕她發現又再度落下來。

夢境太過真實,以致於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呂鶴遲。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做這樣褻瀆的夢,她不會一斧頭把自己結果了吧?

她不會愛他。

幸好她不會。

有時他又慶幸那是夢,不管不顧地說出「鍾情於你」,然後徒留一場鏡花水月?

否則他能給她什麼呢?崔玉節什麼都沒有,連完整的男子都算不上,還仇家遍地,空有一副短命的身軀。

崔玉節的死,已經是無法改變的終局,倘若她真的——假設有那萬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接受他了,然後呢?

看著他在僅剩的歲月里發狂而死,亦或是背負惡名斬首而亡?

這對呂鶴遲公平嗎?

不能說,崔玉節,死也不能說出口。

不要如此貪婪,不要成為她的凶兆。你拋棄一切得來的高官厚祿與通天本領,至少不能成為她的災禍,在你死去之後,在她漫長而廣闊的餘生里,留下一點能夠庇護她的屋檐吧。

端起藥碗,崔玉節一邊喝一邊皺眉。

面容蒼白多了病弱之感,倒是另一種的好看。

最後一滴藥喝進去,他舔了下唇角,看著蜜餞果子問她:「你喜歡哪個?」得到答案後把那碟果子以銀叉撿了一顆,放進嘴裡咀嚼。

臉皺成一團抱怨:「這也太酸了!」

他的唇角因為發熱毒而乾裂,親吻時,她的舌尖曾數次經過那處裂痕。

他咬人,她就咬回去。

正如他鍾情於她,她也同樣。

可是呂鶴遲能回應給他什麼呢?

在她因為這份心愛而喜不自勝時,卻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麼可以給他。

她有什麼呢?有阿娘那樣濃烈的情感嗎?

能讓他活下去嗎?能讓他想活下去嗎?能讓他想活下去又覺得幸福嗎?能讓他覺得活下去如此值得,幸好沒有死嗎?

她這樣的涼薄之人,有這樣的能力嗎?

不能說,呂鶴遲,不能讓他空歡喜,你只會如你父親一般,貪婪地、自私地掏空他滿腔熾熱的愛意,這對他不公平。

做他的吉兆吧呂鶴遲,一點點快樂和歡喜也可以,你能給出來的任何東西也可以,他人生里曾經因為風凝月露而痛苦的部分,至少你要給他不再痛苦的解藥。

第60章

月夜之下,一名女子戴著花環,穿著華麗的祭司服端坐祭台,她的左側與右側分別陳列著各六種花草,共計十二枝。花枝雕刻異常細緻,除去花草與如今花朝記附會的十二花神完全不同,看起來確實很像上古花神娘娘。這即是「風凝月露」的原始配方。碩大的一張拓印,呂鶴遲已經看過無數次。在畫像底部,標記著每種草藥的劑量,煉製過程以及施放順序。配方沒有錯。呂鶴遲想看到的答案,在更下面,那是它真正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她得做出決定了。立夏已過,天氣逐漸熱起來。天子生辰聖節「仙壽節」,宮中與街上都十分熱鬧。恩賜百官時,天子也藉此名義給崔玉節賜下不少名藥補品、南北奇珍,源源不斷地送進府中來。高英娥見還有織錦繡品,便選個吉日,叫了京城中有名的布行來給呂氏姐妹裁衣裳。呂遂願是愛打扮的,開開心心打了極為繁複的結子,中間還能墜上若干珠兒,精美異常。送給高嬤一條,也給阿姐一條。呂鶴遲動了心思想學,拿了許多色線去編。那幾日,崔玉節便見到許多結子。左符手上、女使身上多了好些個這樣那樣的結子,開始還以為是因為過節,問了才知是「呂姑娘送的」。誰都有,院中的樹上都快掛上了,就他沒有。他又不願開口要,問呂鶴遲要不要跟他玩關撲,五百文打底,若無錢就換別的。呂鶴遲拒絕。說沒有賭運,還心疼錢。把他氣得半死,又沒什麼辦法,安慰自己她女紅不好,做得難看極了,不給就不給,誰稀罕。一整天都不給任何人好臉色。直到呂鶴遲晚上端藥來,藥碗旁邊放著條長繩結:一個盤長結、一個吉祥結做主結,中間打了兩個雙全,一頭一尾結盤扣。他嘴角都壓不住,還要明知故問「這是何物?」「相識許久以來沒送過你什麼,等你傷好,端午出遊時,若不嫌棄就帶著吧。」呂鶴遲有點不好意思,「吉祥如意,福壽雙全。我只能練到打這樣的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就說嘛,不可能沒有的。「不嫌棄啊,比在西南時強多了。幹嗎突然想起要送我東西?」呂鶴遲笑一笑:「大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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