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現在就走!」
呂鶴遲停下收拾藥箱的手,心裡忽然砰砰跳。難不成麗女已經知曉了什麼?「夫人……此話何意?」
但麗女卻重新閉上嘴,蓋好被子重新躺下,不再看她一眼。
大概在後悔剛才的脫口而出。
呂鶴遲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刻也不能耽擱,得馬上走!
她一步步向院中走去。
柴三果果真還等在那裡,一見她臉上便漾出笑容來。呂鶴遲迎上去,將他帶到自己與呂遂願的院中,高聲說,「願兒,柴縣尉來了,快出來迎接!」
呂遂願正在房裡鼓搗那些鐵匠鋪買來的鐵環,用麻繩綁起來不知道幹嘛用。聽她阿姐的叫聲,趕忙收起來,若無其事等人進門。
多年默契,她曉得阿姐主動請這人來,一定是有謀劃。
果然,呂鶴遲把柴三果請進房,關好門,「請縣尉給我們指一條活路!」卻在背後給呂遂願打了個手勢。
「哎呀這是怎麼了?」柴三果把呂鶴遲扶起來,順勢摟上腰。
「民女尋親不得,還被困在此處,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若是烏灑打進來就只有死路一條……!」呂鶴遲抱住柴三果的手臂,懇求道,「民女日夜不安,吃不得睡不得,我們姐妹只求活命,懇請縣尉庇護!」
柴三果一邊「哎呦呦」心疼,一邊把人往懷裡摟,「只要跟著我,小娘子就放心吧~保你平平安安、衣食無憂~」
「若真打起來該往哪兒逃啊?」
「打不起來、打不起來~今晚過去,開始日日吃酒!」
今晚,又是今晚。
一條手臂從柴三果後方繞過來,呂遂願猛地絞住他脖頸,將他放倒,呂鶴遲壓在他身上防止他掙扎出聲。
柴三果悄無聲息地昏了過去。
呂鶴遲仔細搜身,除了縣尉腰牌、布防圖,還找到一塊貼身放著的鎏金符牌,上面的文字呂鶴遲不認識。拿走兩塊牌子,為防萬一還是將人綁了起來,放到臥榻上用被子蓋住。姐妹倆拎著藥箱再度出門,牽了馬,直奔縣衙官舍而去。
書房內的劉賢正與胡氏爭辯,「萬一誤會郭守備,貽誤了軍機,反而令烏灑有機可乘怎麼辦?」
「此事你說了不算,衛王身為行兵營總統領自有判斷!你只管寫出城手令,再將布防圖與所有戰備告知,找個可靠傳信兵與呂氏姐妹一起送去安延!」胡氏催促道。
「那呂氏姐妹也未必就可信啊?」
胡氏上前揪住丈夫的衣襟:「她們是白余城中唯一可信之人了!你可別讓我連你都信不得……!」也不知民兵巡邏隊和守城兵士中,有多少人已經是郭橋、柴家同黨。
只聽一陣急促拍門聲。胡氏便知道呂氏姐妹來了。
「你們怎麼這樣快?」
「夫人、知縣!今晚怕是大事不好了……!」
第86章
從烏灑中軍大帳向平原方向望去,秋日麥稻金黃,十分美麗。本應是豐收之季,卻因兩國戰事而遲遲未能收割,若折兒沖贏得大戰,它們都將充盈烏灑的糧倉。詩瑪依好好地欣賞了一會兒,才慢慢踱步進入折兒沖的營帳。折兒沖正與幾位部下小做歡慶,喜悅於昨夜勝仗。她的身影一出現,男人們的目光便黏在她臉上,連口中之酒咽下的速度都慢了。詩瑪依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款款走入席中,為折兒沖和將士們斟酒。烏灑的鎏金提梁酒壺,造型比中原酒壺更粗狂,抱在詩瑪依懷裡,她低頭倒酒時,襯得那張明艷精緻的臉蛋更加光彩奪目。「此時此景,我本應高歌一曲為諸位英雄助興。西南歷代巫祝中,唯有我詩瑪依的嗓音能連通天地生死,撫慰幽魂,可惜卻被那漢人所害,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雖聲音略帶沙啞,吐字言說卻如歌聲般婉轉動聽。折兒沖笑道:「即便沒有了歌聲,詩瑪依光靠容顏也可冠絕草原了!」她在烏灑衣衫之外佩戴西南銀飾,銀鈴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叮噹作響,如她身上的異族風情般攪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緒。「若只有容貌歌聲可取,那詩瑪依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折兒沖大元帥的羊奶酒?」她亦端起酒杯敬折兒沖,「我卻有一淺薄敗興之言,要對大元帥講~」折兒沖眉毛微挑,「說來聽聽。」「以我對衛王的了解,昨夜一戰,他恐怕已經揪出了烏灑埋在大應軍中的暗樁。」「哦?」折兒沖不以為意,「詩瑪依何出此言?」「兩隊輕騎夜襲我方糧草營,大元帥則將計就計。可大應佯攻隊身後的接應兵來得太快,好像猜到我們會設伏,衛王應是早有準備,要以最小的損失查清誰在出賣情報。」折兒沖眼睛眯了一眯:「若果真如此,又能如何?」詩瑪依手指捏著酒杯,將它放到折兒沖酒杯旁邊,又倒了一杯:「此時強攻安延已經是下下策,大應新帝登基,絕不可能輕易退兵。若是我,就先慢慢滲入白余,白餘三面環山且窮苦,重金之下必有人願與我烏灑結盟,只要暗中拿下白余縣,一支騎兵從白余出,」她喝掉一杯,「與龍牙關,」再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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