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姣沉默了。
燕王為什麼會提起她父親?這不像是搭訕手段。
她警惕起來。
大腦飛轉。
想明白後,耳根有些發燙。
她剛才說,去年春天,她父親在河裡救了她。
如果去年春天她爹一直在邊疆——很顯然,剛才她的故事是撒謊。
怪不得燕王絲毫沒被她的演技打動,原來是她編的故事有漏洞。
鄧姣氣壞了。
雖然她編故事騙他,但她被拆穿後惱羞成怒,悶不吭聲地低頭逃跑。
燕王沒有出聲斥責,也沒有叫住她。
但她餘光能看見,他依舊走在旁邊不遠處,沒打算放過她。
鄧姣閉了閉眼,停下腳步,絕望地找藉口:「我方才說那些話,只是想請求殿下原諒,事情發生的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
他也頓住腳步,側頭看她。
鄧姣深吸一口氣:「殿下要如何處置我?悉聽尊便。」
他沉默片刻,低聲回答:「要處置你,不會等到現在。鄧姣,我的玉台殿也在那個方向,我要御駕我的闕闕,前面巷子就拐彎,你走你的,好嗎?」
他居然調侃她「御駕闕、闕」闕不出來的糗事。
這次輪到鄧姣見鬼一樣逃跑了。
她再多說一句話,都會印證這個男人對她「笨笨的」評價。
前面每一段對話都是呈堂證供,法官和陪審團會宣判她是白痴。
回到乾清宮,太后宮裡的侍從送了好些甜品過來。
鄧姣剛才的羞恥與不甘,在看到這些誘人的食物後,一掃而空。
半個月了。
她穿越過來的半個月,都在吃沒放調料的素食和糕點。
天殺的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太監打開紫檀雕龍鳳呈祥雙層食盒,濃郁的甜香立即在殿內瀰漫開來。
上層一碟糖蒸酥酪,旁邊一碟松仁糕,還有一碟金黃透亮的糖炒栗,最下一層是金絲燕窩櫻桃湯。
殿內迅速瀰漫開香甜的氣味。
鄧姣保持鎮定,對著太后的侍從謝過母后賞賜。
等到太后的侍從離開宮殿,鄧姣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動工了。
糖蒸酥酪入口即化,松仁糕外酥內軟。
食材真可謂是一等一的口感。
這才是她暢想的後宮奢侈生活啊!
好想當太后哦。
第8章 梁侯黨羽
正午的陽光熾烈,曬得侯府東殿墨青色琉璃瓦刺目反光。
門窗都緊閉著。
光線被雕花木窗和半透的窗紗切割出纏枝蓮紋的陰影,投射在梁侯衛東延圓潤富態的臉上。
他手裡的密信被他晾在陰影之間的光亮處,逐字逐句看了好幾遍。
他垂下手。
「侯爺?」一旁心腹內閣閣臣趙維盯著衛東延的神色,迫切想知道三皇子有何指示。
衛東延把手裡的信直接遞給趙維。
趙維雙手接過,目光如炬,迅速在紙張上掃過。
看完之後趙維的眼睛緩緩抬起來,眼瞳卻是放空的,他喃喃自語:「內務府採買的這些材料,都是新帝登基的袞服冕旒要用的,他們敢開始籌備這些,必然是得了燕王的明令。」
衛東延聞言皺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另一側的吏部侍郎蔡青之忍不住插話道:「侯爺,趙大人,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燕王根本沒把我等放在眼裡!這兩個月里,但凡涉及議儲的摺子,皆被燕王留中不發,就連大皇子那邊試探廢后殉葬的摺子都被扣下了,燕王就是吃定了我們都不敢吱聲,怕是不日便要昭告天下,擁東宮即位了!」
衛東延苦笑一聲:「我們能怎麼吱聲?無非是獻祭幾個自己人去死諫鬧事,你看燕王像是擔憂名聲的人嗎?那小子十來歲的年紀就橫刀立馬、威震塞北,朝中這點小場面,能唬得住他?他現在巴不得我們的人主動跳出來,越多越好。」
「侯爺一語中的。」趙維神色冰冷,目光如刀:「下官斗膽妄論——若無切膚之痛,何以撼動燕王之志?侯爺,無論如何,我等不能縱容三歲的小天子誤國。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的小亂,是為了避免國之大亂。」
蔡青之聞言臉色一白,抿嘴低下頭去,不想參與這場計劃的最終決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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