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覺得不好意思,「沒有。」
陸斷抬手往他眼角一抹,然後攤開濕潤的指腹,語氣不好,「這什麼?」
喻白不說話了,用紙巾擦眼淚,小小的肩膀塌下來,整個人變得很低落。
見喻白似乎不願意說,陸斷在「繼續逼問」和「適可而止」兩者間抉擇了一番,選了前者。
好歹他也算半個看著喻白長大的家屬,喻白哭成這個可憐樣,哭得他頭疼心煩的,他怎麼就不能問了?
「喻白,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讓人欺負了?」
他的眉眼輪廓都很深邃,黑髮利落,五官稜角分明,眼神凌厲,一旦認真起來就顯得人有點凶,壓迫感十足。
也或許是因為他在警校幾年磨練出來的氣場,叫人對上他那雙眼睛就不敢說謊。
喻白看著他,眼圈逐漸變得更紅,「我…我男朋友出軌了。」
「什麼玩意兒?誰?怎麼?」
陸斷一時之間竟然在「男朋友」和「出軌」之間分不出哪個令他震撼的程度更甚。
喻白低著頭,手指侷促地絞在一起,淚珠子掉在手上。
……
陸斷用了好幾分鐘才勉強消化「喻白談了個男朋友還被出軌」的事實。
六年……這小呆子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男生的?
「談多久了?」他嗓音很淡。
「兩年。」
「你十七就談戀愛了!?」陸斷一下就火了,站起來問:「怎麼認識的,叔叔阿姨知道嗎?」
「不知道。」喻白被他凶的肩膀一縮,眼淚掉的更凶,哽咽道:「上大學認識的。」
陸斷看喻白又開始掉眼淚,太陽穴抽筋似的突突跳了兩下。
「行了別哭。」他重新坐下,語氣不自覺緩和了點,「所以你談了兩年地下戀,」
他話音一頓,嘴邊這句「發展到哪一步了」到底還是沒問出口,嗓音稍冷,「挺新潮啊。」
喻白邊擦眼淚邊抽噎,「你能不告訴我爸媽嗎?」
他怕陸斷不答應,又可憐巴巴地補了句,「陸斷哥哥。」
陸斷壓著脾氣沒說話,從面部輪廓看,後槽牙明顯牽動了兩下。
「行。」半晌,他沉聲開口,「以後離你那什麼男朋友遠一點。」
喻白乖乖點頭,「已經是前男友了。」
他現在已經單方面和季述安分手,明天就去店裡把情侶戒指退掉。
「知道是前男友還哭?」陸斷眼神犀利。
「我憋不住……」喻白目光懷念地看著某處,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麼過去。
「還想!還想?」陸斷敲了兩下他的腦袋,把他飄走的目光敲回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出…分就分了,踢了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