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早再看一下它的情況吧,如果能主動排尿的話,還有機會。」許應說。
喻白點頭說好。
他今晚要和許老師在這裡守夜,監測『哈哈』的身體狀況。
一開始,喻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因為睏倦和疲憊,還有後知後覺才意識到的自己衣服上沾的不知道是嘔吐物還是動物糞便的粘液,以及註定要在這裡守上一整晚不能休息的事實,讓他感覺到有點煩躁。
但喻白還是忍著不適,負責地監測『哈哈』的體徵。
每二十分鐘測量一次它的呼吸,心跳,體溫,記錄在本子上,然後觀察他有沒有排便的欲望,如果有特殊情況還要及時報告許老師。
而許老師就在隔壁的辦公室裡面分析這次的病例,看化驗單,想更好的治療方案。
兩個人都不輕鬆,各自煎熬。
隨著時間推移,喻白越來越困,也越來越疲憊,他坐在籠子前面的小板凳上,和裡面的柯基幹瞪眼,眼皮子一沉就睡了過去。
還是二十分鐘響一次的鬧鐘叫醒了他。
喻白拍拍臉蛋,做完新一輪的監測。
他很想給陸斷髮個消息,但又怕吵到陸斷睡覺,還是忍住了,嘆了聲氣。
為了提神,喻白只好打開手機玩消消樂。
到這裡為止,喻白都還沒對這隻動物的生命產生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共鳴。
他只是在單純地履行自己身為寵物醫療工作者的責任。
直到凌晨六點多,新一輪的監測開始。
喻白帶著聽診器,低頭的時候無意間對上了哈哈的眼睛。
一雙黝黑的,濕漉漉的狗眼。
仿佛流露出無法言喻的悲傷,以及強烈的對生的渴望。
這一瞬間,喻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深處的震撼,這份震撼強大到足以打消他全部的疲憊和睡意。
「哈哈?」喻白小聲喊了它的名字。
之前從來沒有發出聲音的柯基,此時卻以微弱的**回應了他。
喻白一瞬間喜出望外,明明知道動物不會說話,但還是抓住它的小爪子問:「你是不是感覺好一點了?」
哈哈十分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一隻活了十幾年的老狗一樣。
它的眼睛裡面仿佛閃爍著淚光,喻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總覺得,哈哈在對他說謝謝。
喻白就是在這樣的瞬間,和它產生了真正的共鳴。
他覺得哈哈的狀態好了很多,大概是能活下來了,於是高興地喊來許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