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姜氏穿得要年輕些,甚至還擦了脂粉遮掩氣色,她的心情似乎不錯,溫和道:「二娘把訴狀帶來了嗎?」
林秋曼:「帶來了。」
宣紙在桌面上鋪開,上面只有簡單的幾行字跡,工整地寫著:
氏年四十九,成婚三十五載,半生操勞無子,疲於妻妾相爭,自請下堂全吾顏面。
寥寥數筆道盡了姜氏無奈一生。
許是被狀紙觸動了什麼,姜氏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有些站不住。
林秋曼連忙扶住她,她神情恍惚道:「二娘真是刀筆鋒利,寥寥數筆直戳我心,哪怕是一字千金也算值當。」
林秋曼嘆道:「娘子對趙大郎還有情,是嗎?」
姜氏沒有說話,兩眼空洞,心神不知游離到哪裡去了。
突聽外頭傳來鼓板聲,樓下戲目開場,姜氏回過神兒來,上前推開窗戶,一改先前的頹然,說道:「今日是狀元媒,講的是楊延昭和柴郡主的故事。」
林秋曼走上前觀望。
底下坐滿了人,一出場的是淨角,畫著奸白臉,唱腔渾厚霸氣。
她雖對戲曲沒甚興趣,但還是耐著性子站在姜氏身邊看了一會兒。
誰知沒隔多久,姜氏忽然後仰「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林秋曼被嚇了一跳,驚呼道:「姜娘子!」
姜氏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掐住自己的脖子掙扎片刻便兩眼翻白斷了氣。
林秋曼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見她一動不動,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頓時如被雷劈,竟攤上了人命官司!
隔壁的吳氏和蓮心聽到動靜連忙過來看情形。
見到那場面,吳氏尖叫一聲沖了上前。她失措地抱住姜氏,語無倫次喚她,「娘子!娘子你怎麼了?!」
蓮心嚇得神魂出竅,兩腿發軟跪了下去,林秋曼哆嗦道:「快,快拿玉牌去華陽府!」
蓮心急哭了,「小娘子!」
林秋曼花容失色,顛三倒四道:「倘若華陽府行不通就去找晉王,跟他說他的宅子裡死了人,讓他務必管管!」
「小娘子……」
林秋曼幾乎崩潰,「還杵著做什麼,快去啊!」
蓮心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吳氏抱住姜氏嚎啕大哭,悲慟欲絕質問道:「林二娘,我家娘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
林秋曼慌忙擺手道:「我沒有!」
「那她為何成了這般?!」
「我不知道,剛剛她都還好好的,突然就,就……」
也在這時,梨園的管事張大爽接到消息匆匆來看情形。
見到地上的屍體,他的兩條眉毛頓時糾結成了油炸鬼兒,捶胸頓足道:「唉喲我的天爺,這都造了什麼孽喲,竟攤上了人命官司!」
聽到樓上的動靜,客人們全都上來圍觀。
戲台上的狀元媒也停止了演出,幾個角兒紛紛探頭往上面看。
冬字號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林秋曼臉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心想這回完了,弄不好牢飯砍頭一條龍招呼過來,她又得變成孤魂野鬼了。
張大爽命人報了官,很快衙門裡的官差前來查探。
姜氏死狀慘烈,面目扭曲猙獰,看起來非常可怕。
衙差命人去找仵作來驗屍,把案發現場仔細保護起來,並迅速封鎖整個梨園,禁止人員出入。
圍觀的客人們竊竊私語,衙差簡單詢問事由經過,林秋曼渾渾噩噩作答,像是做夢一樣,雲裡霧裡。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蓮心拿著華陽府的玉牌匆匆去找大長公主求援。
偏偏她運氣不好,接待她的丘娘子說道:「真是不巧,昨兒公主出了府,要隔幾日才能回來。」
蓮心急哭了,心急如焚道:「這可怎生是好,人命關天的事,我家小娘子打小嬌弱,哪吃得了牢獄之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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