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瞥了她一眼,故意問:「竇七郎不納妾?」
華陽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回道:「人家說了不納妾,挺有才情的一個郎君,雖出身商賈,卻性情溫順,品格純良。二娘性子烈,匹配這樣的郎君最是合適。」
林秋曼也道:「溫順好,奴就喜歡這樣的郎君,相處起來輕鬆。」
華陽:「正是這個道理,像我跟宋致遠就是孽緣,兩個都脾氣沖,經常吵嚷,吵著吵著就散了。」又道,「你的情況我已經跟那邊說過,竇七郎不計較,反而還佩服,可見是欣賞你的。」
林秋曼的眼睛亮了,吃驚問:「他當真是這樣說的?」
華陽點頭,「這樣的郎君是極少的,所以我才說他與你般配。」
林秋曼很是激動,她聲名狼藉,京中郎君都視她為蛇鼠,無不嫌棄,沒想到還真有不在意的。
要在這個時代找到一個能完全接納自己的人實在太難了。
林秋曼說不高興是假的,她特別害怕往後自己被馴化成當地土著,然後將就習慣,最後放棄自我臣服世俗。
見她抿嘴笑得春心蕩漾,李珣面上看不出動靜,心裡頭卻吃味。
華陽忽然偏過頭看他,問:「五郎你喜歡怎樣的女郎?」
李珣還沉浸在不爽的情緒中,壓根就沒聽到她說的話。
華陽似想到了什麼,試探問:「你……莫不是不喜歡女郎,喜歡小倌倌?」
李珣:「???」
林秋曼差點咬到舌頭,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他一把年紀沒娶妻,原來是好的這口!
見二人一言難盡的眼神,李珣又氣又好笑,「我喜歡的畢定是有世家背景,知書達理,且有才情,重禮守節的女郎。」說罷看向林秋曼,故意道,「她一定要聽話,溫順,乖巧,少給我惹麻煩。」
華陽:「聽你這一說,我倒有個人選。」
李珣隨口問:「哪家的?」
華陽:「英國公府的裴五娘,挺好的一個小娘子,人長得漂亮,又是嫡出的,性情溫和婉約,女紅極其出挑。」
李珣仔細搜索記憶,敷衍道:「倒是個不錯的小娘子,繡的百鳥朝鳳很不一般。」
華陽抿了一口酒,「英國公府的門第與你也配得上。」
李珣自顧往鍋子裡扔東西,垂眸道:「阿姐還是饒了我吧,我若與英國公府結親,阿娘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
華陽敏感地閉嘴不語。
李珣淡淡道:「我與皇室關係微妙,還是別為難他們了。」
華陽一時有些尷尬,氣氛頓時靜默下來,林秋曼忙打圓場道:「大長公主,先前放的豬腦花可以吃了。」
華陽:「……」
林秋曼後知後覺的覺得怪怪的,李珣抿嘴笑道:「阿姐,豬腦子可以吃了。」
林秋曼急忙擺手,「奴不是那個意思!」
李珣故意刁難問:「那是哪個意思?」
林秋曼恨不得把鍋子扣到他腦門上,偏偏那傢伙笑得肆無忌憚。
華陽拿勺子邊撈豬腦花,邊問:「你倆是不是混得很熟了?」
兩人同時愣住,林秋曼辯解道:「沒有沒有,殿下高不可攀。」
李珣鄙視道:「我豈會跟這等潑皮有往來。」
華陽半信半疑。
林秋曼提醒道:「小心燙。」
待放得稍冷些,華陽才蘸醬小小地咬了一口,綿軟細嫩,很是入味,她詫異道:「還真是不錯。」
林秋曼:「鴨血也好吃。」
華陽:「再給我放個腦子進去。」
李珣冷不防問道:「阿姐今日又跟宋致遠吵上了?」
提到宋致遠,華陽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那個小白臉,見不得老娘左擁右抱,叫人厭煩。」
李珣:「我琢磨著,他興許也是放不下你的。」
華陽嘲弄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李珣:「……」
似乎一說到宋致遠,華陽就毛躁,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見林秋曼沒怎麼動,說道:「說好的陪我喝酒解悶,你怎麼都沒喝?」
林秋曼擺手道:「奴不勝酒力。」
華陽不滿了,「今兒宋致遠讓我受了氣,他瞧不上我,連你也瞧不起我?」
「大長公主誤會了,奴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陪我喝。」
「奴怕喝醉了撒酒瘋,失了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