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繼續忽悠,「元宵那天不小心摔的,骨折了。」
王大娘:「那得仔細躺著養傷,怎麼能往這地兒跑呢。」
林秋曼沖她眨眼睛,嘚瑟道:「有進展了。」
王大娘眼睛一亮,忙把她帶進去找齊娘子。
林秋曼也不囉嗦,見了齊娘子直接把何六娘的樣貌外形細細敘述了一番,問她那晚與馬大郎私通的女郎是不是像何六娘那樣。
齊娘子仔細回憶當晚的情形,說道:「她還挺白的,穿的是紅肚兜,我雖沒看清楚臉,但那身段兒是好的,嬌小玲瓏,稍稍豐腴,是男人喜歡的模樣。」
林秋曼:「那便是了,阿五說的何六娘跟你記憶里的那個女郎是差不多的。」又問,「你認識何六娘嗎?」
齊娘子搖頭,「四里村離老廟村還挺遠的,我對那邊不太熟。朱婆子那裡我很少去,都是馬大郎去的回數多,在我瞧她那紡織手藝時也沒見過有何六娘這個人兒。」
林秋曼似想起了什麼,問:「你說她當時穿著什麼肚兜來著?」
齊娘子:「紅色的,正紅色的肚兜,上面繡得有牡丹,白色的牡丹,這個我記得可清楚了。」
林秋曼摸下巴若有所思,齊娘子心急道:「是不是只要把他二人捉姦在床,我便能減刑了?」
林秋曼打擊她道:「天真!你與馬大郎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他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齊娘子沮喪道:「以前只覺得他是個老實人,現在看來,他是極其精明的。」
「那是自然,要不然他在外頭偷人,你竟然都不知道。」又道,「阿五盯了他許多日,連一點馬腳都不露,可見是個有心思的人。」
「那該如何是好?」
「你也莫要心急,我想法子做個局,試探一下二人是不是真有關係。」
「好好好,只要二娘有法子,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娘家人可有靠得住的,最好是姐妹。」
齊娘子說道:「我雖與大哥經常吵鬧,但兄妹感情還是不錯的,跟大嫂的關係也好,若有事情,可委託她幫忙去辦。」
林秋曼點頭,「那便好。」
齊娘子有些好奇,「二娘打算如何做局?」
林秋曼暗搓搓道:「要把二人捉姦在床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倆牽連起來,洗不清楚關係。」
接下來二人又細敘了陣子,林秋曼才打道回府。
與此同時,郊外的華岩寺鐘聲陣陣。
李珣獨自坐在院子裡,望著外頭的明媚陽光發怔。
他一身月白圓領窄袖袍衫,頭戴小冠,腰束革帶,枯坐於蒲團上,神態有幾分蕭索寂寥。
這一幕是極其安靜的,靜得仿若一幅畫。
畫中人與那份靜謐融為了一體,帶著深入到骨子裡的幽靜。
他生來便是安靜的,那種安靜源自於昭妃。
昭妃喜靜,李珣也喜靜;昭妃不喜外放,李珣便學會內斂。
她給他創造出一個理想中的皇族貴子,李珣便成為了那樣一個貴族子弟,並且是非常成功的。
就算他被林二娘扎傷,很想把心裡頭的那隻猛獸放出來,卻還是被李珣這個殼子阻擋了。
這些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林二娘撕裂自己的情形,血淋淋的,撕在她身上,卻痛在他心裡。
他被她吃得死死的。
她知道他怕什麼,討厭什麼,喜歡什麼,拿捏的分寸總是恰到好處,連給他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一寸都沒有。
院子裡忽然飛來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
李珣聽著那些鮮活的聲音,一動不動,仿若雕像。
不一會兒麻雀成群飛走了,院子裡一下子又寂靜下來。
山野麻雀就是這樣的性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郎君,慧賢大師來了。」
李珣回過神兒,緩緩起身走到院兒里。
慧賢向他行禮,李珣回禮,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人分別坐到蒲團上,慧賢說道:「殿下已經有好些時日沒來華岩寺了。」
李珣垂眸,「我近日遇到了困惑,想請教大師。」
「請說。」
李珣細細想了想,說道:「我想養一隻山野麻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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