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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嬤嬤點頭,「也好。」頓了頓,「其實小娘子不必懼怕,郎君沒外頭瞧見的那般陰晴不定,他也不是個聽不進話的人,只不過有些時候性子劣了些,野了點。」

林秋曼強顏道:「有嬤嬤在,奴不怕。」

浴房裡水霧繚繞,林秋曼無比嫌棄地看著地上的血衣,喚了一聲。

裡頭無人應答,她只得小心謹慎地繞過屏風走進去,浴桶里空無一人。

林秋曼愣了愣,突聽身後響起聲音,她忙轉身,看到李珣一身褻衣,歪著頭打量她。

兩人對峙許久,李珣才道:「這身不好看,艷俗。」

林秋曼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珣又道:「你平日裡的脂粉味沒這般重,是故意弄來熏我的?」

林秋曼狡辯道:「瞎說,那是平日裡被脂粉醃入味了。」

李珣啐道:「既是如此,那便把你拖下去洗洗。」

林秋曼被他拽進了浴桶里,她恐慌驚叫,說她怕水。

李珣被逗樂了,洗涮道:「怕水你還去投湖。」

林秋曼急了,手死死地攀住浴桶邊緣,想要爬出去,卻被李珣撈進懷裡。

他愉悅地笑,她越是驚慌無地自容,他就越高興。

是她自己說的他是恩客,那他還裝什麼君子。

嫖-客就得有嫖-客的樣子。

李珣徹底想明白了,往日怕自己嚇著她,總是在她跟前展現最好的一面,哪怕再糟糕的情緒都會克制壓著。

現在她既然甘當娼-妓,那他還克制什麼,裝什麼。

他徹底放縱了,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只遵循內心,想在她身上幹什麼就幹什麼,百無禁忌。

浴桶里水波蕩漾。

李珣瘋狂而誘惑,徹底把壓制在內心深處的李蘭生釋放出來,拉她下地獄共沉淪。

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整個上午林秋曼被折騰得夠嗆,把自己弄乾淨後,她裹在小被窩裡無精打采。

李珣坐在床沿瞅她,揶揄道:「這樣就受不了,你到底行不行?」

林秋曼默默地翻身背對著他。

李珣探頭,「你的職業操守呢?」

林秋曼懟道:「你這是來嫖的嗎,你這是來賣的吧。」

李珣:「……」

林秋曼:「殿下這般賣力,奴現在很窮,是出不起高價的。」

李珣被活活氣笑了,鑽被窩道:「那晚上還來,我還來賣。」

林秋曼:「……」

她不想跟他鬥嘴,只覺得腰疼。

李珣把她摟進懷裡,「乏了,躺會兒。」

林秋曼抱怨道:「腰疼。」

李珣:「哪兒,我揉揉。」

林秋曼:「這兒,腰疼,腿疼,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李珣當真給她揉腰,動作很輕。

林秋曼不痛快道:「奴沒賣過身,不知道會這般辛苦。」

李珣:「我也沒當過嫖-客,沒經驗,不知輕重。」

林秋曼沉默。

李珣附到她耳邊,「我不想做嫖-客,我想做你的男人,唯一的那個。」

林秋曼想翻身,卻被他禁錮住。

李珣垂眸睇她,林秋曼與他對視。

他心裡頭到底還是有疙瘩困惑,問道:「我若還對你不死心,要怎麼才能把你請君入甕?」

林秋曼:「殿下想聽真話嗎?」

李珣:「真話,有誠意的那種。」

林秋曼想了想,「如果奴是一隻鳥雀,那殿下就是天空;奴是一條魚,殿下就是海。」

李珣抿嘴笑,「你要求還挺不少。」

林秋曼垂眸,「殿下以身為籠,奴心甘情願入套。天空有多大,鳥雀就飛得有多高。天空小,鳥雀也會飛得底。你在哪裡,奴便在哪裡。」又道,「海大,奴游得就遠。如果最後乾涸得只剩一窪水,奴也會心甘情願在那窪水裡陪伴,不會另尋水源。」

李珣沒有說話。

林秋曼看著他,眼神是純粹的,「殿下做不到,只會給奴造一個金籠子,自己卻站在外頭觀賞。你沒交心,奴也不會交心,以心換心,這才公平。」

李珣:「悟了。」

林秋曼半信半疑。

李珣附到她耳邊,陰深深道:「晚上給你看看李蘭生,他好嚇人的。」

林秋曼:「???」

許是真的睏乏了,李珣摟著她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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