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責任全在我。」他動了動身子,想使自己坐得舒服些。
馮少杉不接茬,反問:「你帶她去那地方幹什麼?」
「散心。」
馮少杉手裡拍出另一份報紙,直推到宋希文眼前,「你想做什麼我管不著,但有一點,別拿洛箏當槍使!」
報紙上印著姚梓謙被殺的新聞。
「你也認為是我乾的?」宋希文啼笑皆非,「是從羽田嘴裡得來的消息?那傢伙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盯著我不放。」
馮少杉神情不耐,「我不關心是誰幹的,但不能牽扯上洛箏……」
「這件事根本與我無關......」
「你不用跟我狡辯!」馮少杉打斷他,手指用力叩那張報紙,眼中含著怒氣,「羽田既然盯上了你,必會查你個翻天覆地,包括所有與你來往的人,洛箏往後還能有安寧日子過?!」
「馮先生,人不是我殺的,羽田即使想抓我,也得有證據。再者,如果他敢亂來,我會保證洛小姐的安全。」
「你拿什麼保證?」
拿命。宋希文在心裡道,但他沒有說出口,對面的人臉色已十分難看。
馮少杉突然沉聲道:「歐老並非萬能,別指望他會事事替你兜著。」
他去查過宋希文的底,疑點很多,雖不能掌握他確實的身份,也能料到絕非僅僅是報社老闆那麼簡單。
「我還是那句話——你離她遠點!否則,早晚會害死她!」
宋希文倏然之間變了臉色。
馮少杉臨起身前最後道:「沒錯,我和她確是離婚了,但不等於她可以任你們擺布。只要她受到一點傷害,我保證,會十倍還回去——不管你們這些人持著怎樣崇高正義的理由!」
宋希文在那條巷子裡來回走了不知多少圈,就是鼓不起上樓的勇氣。夕陽下沉,青石板路面上的反光漸次被收斂,天一點一點暗下來。
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倏然回眸,洛箏正朝他走來,一定是張嬸向她報告過自己的行蹤。他站在原地不動,心裡第一次湧出怯意,仿佛即將面臨永別。
到了跟前,洛箏直截了當道:「報紙我看過了。如果你是來道歉......我接受。」
她聽上去不像在生氣,宋希文卻反而更難過,低著頭輕聲說:「對不起。」
洛箏也神色黯然。
「你和小祁給我帶來過許多快樂,還有幫助,尤其你還兩次救過我,我很珍惜這份友情。可你的交際圈太複雜,不是我能理解得了,就像那天的事,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說不出話來。
「以後我們可以見面,但只限於工作方面,私底下,請你別再來找我了,成嗎?我希望你能理解。」
這是她第二次說出類似的話了。
宋希文始終低著頭,像在和自己較量,神情是憂鬱的,也和往日大不相同,洛箏突然心有不忍,恐怕自己話說重了。他是給她帶來過麻煩,可幫她的時候更多,現在就為自己受了點委屈,便要將他一腳踢開,連朋友都不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但那樣的事如果再來一次呢,她還會受得了嗎?
宋希文終於開口,沮喪的口吻,簡直不像他自己。
「那天的事確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你自己,多保重!」
不等洛箏說話,他已經轉過身去,甩開步子,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暮色里。
鳳芝坐在桌前發呆。
扶正的事老太太再沒提過,想是一時戲言,阿芳有次向她暗示,老太太的意思,很可能會給少杉另娶,如今待嫁的小姐們不知怎麼特別多,馮家又是這樣的排場和地位,來提親的更是絡繹不絕,只不過老太太照顧她顏面,不讓她知道罷了。
鳳芝先是惻然,轉念想,任是誰進門,少杉的態度擺在那兒,不會跟新夫人特別親近,兩邊保持平衡,反能相安無事,怕就怕他還轉念頭想讓洛箏回來,他打小便是固執的人。
這麼想著,鳳芝心裡的結疏鬆了些,她寧願少杉再娶。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馮少杉走進來,不期然看見鳳芝在,一瞬有些尷尬。與洛箏離婚後,他便一個人睡在這間廂房裡,自虐似的。
鳳芝以前還有老太太給撐撐腰,但老太太知道兒子的秉性,這個婚離了已屬不易,不敢逼太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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