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
關鍵是扒拉出來還不夠,十一還像是發現寶物似地獻寶——用毛茸茸地腦袋將金絲眼鏡一點點頂到她的手邊,做完後,甚至還仰起腦袋盯著她,細細地喵了一聲,一副求表揚的乖巧模樣。
秦凝雨頓時有種很難言又沒救的情緒,是該誇她家小貓咪這時候還這麼可愛呢?還是該誇她家小貓咪盡會拆自己的台呢?
然後,果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聲。
秦凝雨知道男人已經把剛剛那幕盡收眼底,又羞又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金絲眼鏡猛地塞了回去。
還是眼不見為淨為好。
秦凝雨再抬眼時,佯裝鎮定地說:「……思思等會要來吃飯。」
言下之意很清楚,到了該做飯的點,就別在門口看笑話了。
謝遲宴溫聲應道,一時卻沒有走開。
小姑娘的反應總是很有趣,可要是再多逗一句,臉頰這抹欲滴的漂亮晚霞色,就要落下來了。
「來看太太醒了麼?」
秦凝雨只能說:「嗯,醒了。」
又補了句:「我這就起來。」
謝遲宴應了聲。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秦凝雨才鬆了一口氣,垂頭,握住小貓咪兩隻軟乎乎的爪墊,搖了搖,有些嘆息般地問:「十一,小貓咪啊,你是專門來拆姐姐的台嗎?」
小貓咪聽不懂,小貓咪只能細細喵了一聲。
秦凝雨張口就是開始顛倒黑白:「十一,你是不是也喜歡金絲眼鏡啊?怎麼跟你姐姐一樣,這麼沒有出息呢?那就送給你,好不好啊?」
只是話音剛落,門口腳步聲去而復返,秦凝雨暗道遭了,抬眼,正好對上男人瞥來的視線,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眸。
秦凝雨臉頰騰起灼.熱,不僅被抓包跟小貓咪碎碎念,還親口承認了自己沒出息,有多喜歡金絲眼鏡的這件事情。
尷尬。羞恥。能不能擁有清除別人記憶的魔法啊?
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
秦凝雨總感覺自己被斯文·但特別敗類·老狐狸給笑了。
謝遲宴卻不急不緩地說:「剛忘了提醒太太下來喝粥。」
真忘了,還是假忘了?秦凝雨不敢問,只能沒出息地「嗯」了聲,也只敢憤憤腹誹一聲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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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半,秦凝雨去開門,發現來的不止唐思思,還有謝從洲和馮知霧,以及一隻可愛的小橘貓。
唐思思率先撇清關係:「二哥聽到我要來蹭飯,非要厚著臉皮跟來的!」
「我可不像某人,空手白來。」謝從洲提了提手裡的袋子,「帶了可多食材來。」
唐思思還想回懟,秦凝雨卻笑道:「先進來吧。」
一群人窩在沙發上喝熱茶,圓圓和十一倆姐妹見面,親熱地湊成一團打滾。
唐思思喝了口熱茶:「大嫂多虧了你,我們才能蹭到大哥下廚!」
謝從洲也附和:「是啊,還是大嫂說話管用。」
秦凝雨一聽他們這語氣,就知道他們這是又要開始打趣揶揄了,也不管心裡的變扭了,連忙說:「阿宴,我來幫你打下手吧。」
肩膀卻被男人輕輕按了回去。
低沉磁性嗓音落在耳畔,似情人間的溫柔繾綣:「坐會。」
秦凝雨感覺耳垂一熱,壓根不敢回頭,有些猶豫地問:「一個人會不會不方便?」
謝遲宴說:「小朋友等著吃飯就好。」
秦凝雨還想開口。
謝遲宴卻抬眸,朝著給老婆剝桔子的謝從洲說:「阿洲來打下手。」
謝從洲把剝好的桔子遞給自家老婆,起身時,無奈聳了聳肩:「大哥,雙標啊。」
唐思思吃人嘴軟,幾乎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倒戈陣營:「二哥,你快點,別耽誤咱家吃大餐的點!」
謝從洲被催,懶散一笑:「等著,少不了你吃的。」
家裡兩個男人都到島台邊忙活,秦凝雨緩緩收回視線,有些好奇地問:「阿宴和阿洲都會做飯啊?」
在年輕一輩認識的人里,會做飯的人算不上多,做得好的更是寥寥無幾,簡餐和外賣往往是常態,更何況是這群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