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本來是想把謝遲宴送到餐廳的門口,然後自己打車回去,或者等司機來接。
謝遲宴卻讓她上車,朝著老譚說:「先送太太回去。」
到了樓下,秦凝雨下了車,卻在車窗前半躬著身,等車窗完全降下來,才有些猶豫地說:「哥哥,你今晚是不是不開心了啊?」
小姑娘賣乖起來,不僅會叫「老公」了,這回更會「老公」和「哥哥」一起混著叫了。
謝遲宴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這麼想?」
秦凝雨說:「弟弟他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看得有些渾,有時候說話沒有
點遮掩,其實他心裡是個很溫柔的人,要是對他好,他嘴硬,其實心裡記得比誰都久,可能就是還有些小孩子對姐姐的占有欲,時間久了,他會知道你的好的。」
謝遲宴終於覺察到隱隱的不對,又思及小姑娘在跟他很認真地解釋其中的誤會,希望他能跟自己親近重視的人能相處得很好,又格外擔憂和注意他的情緒,沉思片刻,心間湧上陌生卻又格外酸漲的情緒,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掌攫緊。
他家小朋友怎麼能這麼乖又懂事。
謝遲宴低聲喚了句:「姜姜。」
秦凝雨還有些懊惱剛剛自己沒能說得很清楚,下意識應道:「嗯?」
謝遲宴問出自己的猜測:「那是你的親弟弟麼?」
「當然是啊。」秦凝雨不解還是回答了,瞥著男人微愣,繼而電光火石間,總算揪到今晚感覺到隱隱不對的線頭,想明白後,有些無奈又無語地說,「這個小混球……」
謝遲宴的猜測驗證,也不惱,也是他一葉障目,既知道小姑娘有個跟瞿曜年歲相近的親弟弟,他竟沒往那處去想,反倒跟小舅子好一番暗潮洶湧,連這擺在眼前的最顯而易見的真相都沒能發現。
他忽而輕笑,那道低笑與晚風碰撞,竟泄出幾分無奈與歡愉。
秦凝雨被男人笑得有些許無措,腦海里回想了番這小混球今晚究竟對自己姐夫都說了些什麼,大概表達出的意思就是「我是姐姐親近的弟弟,我很了解姐姐,我是姐姐貼心小棉襖」之類煽風點火的話。
「哥哥,我沒那麼多好弟弟的。」秦凝雨知道是自家弟弟無理,賣乖了一句,「我以為你們見著面,他跟你說了是我的親弟弟來著,他也是第一次見我有對象,想知道你對我有多在意,所以做了一些會引起誤會的事情,他真的太幼稚了。」
秦凝雨說完,瞥著男人眼眸噙著幾分笑意,今晚那些隱隱失控的吻,像是她轉瞬的一場夢,男人此時又輕易退回從容、遊刃有餘,她還來不及覺察,也還不敢深想,只能輕聲嘟囔了句:「而且我就算是有那麼多的好弟弟,你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更不會爭風吃醋的。
一陣風颳來,吹鼓起白色襯衫,謝遲宴一手隨意撐在窗沿,眼眸幾分似笑,瞥著小姑娘懂事又委屈的神情。
另一手的手臂繞過她的脖頸,秦凝雨稍稍被壓低了頭,清冽冷調的氣息掠過鼻尖,堪堪擦過唇角,隨之低沉醇厚的嗓音落在耳畔。
「老婆,我在吃醋,也很在意。」
說完,謝遲宴便收回手,朝著駕駛座的老譚說:「去機場。」
邁巴赫超前駛去,後視鏡里倒映著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路燈淺淺映照下,她的臉頰泛紅,似漂亮的晚霞色漫過,笑容又美又羞澀,盛過千萬次見過的黃昏霞色。
第55章 夜色 只是突然,現在很想見她
秦凝雨一直到臨睡前, 腦海里都盤旋著男人臨走前在耳畔說的那句——我在吃醋,也很在意。
所以晚上自己隱隱察覺到的種種跡象,並不是自己的錯覺,想起那個又凶又突然的吻, 又想起那晚一遍遍哄她叫哥哥, 心想這人表面上不動聲色, 其實心裡要多醋有多醋了。老狐狸就是會裝。
秦凝雨想著想著, 唇角就不自覺揚起,直到意識到自己竟然躺在被窩裡一個人傻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有些丟臉。
想完,又突然意識到身側是空著的,身邊沒有熟悉的溫度和氣息, 秦凝雨微微探出手,把男人的枕頭放進另一側的被窩裡,好好蓋上大半邊的被子, 就像是旁邊同時睡著人似的,只是閉上眼了一小會,一雙細長的手臂又悄悄探出, 將枕頭緊緊抱進懷裡。
一片昏暗中,秦凝雨緊緊閉著雙眼, 蝶翼般的眼睫還在微顫,臉頰變得有些微紅,有些心虛,可很快又很有底氣地想,只要她不說,枕頭又不會說話, 反正老狐狸不在,又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老狐狸真的好煩啊,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出差前還要釣她、蠱惑她,搞得她現在看不見摸不著的,反而更想他了。
周末的第二天,秦凝雨昨晚睡得香甜,醒來時發現自己跟枕頭抱得難解難分,頓時想起自己做的傻事,臉頰又有微微發燙的徵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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