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締皺眉「性情大變,在此之前他發生什麼事了?」
「少汗他溜出去想要到中原,但到底只是在邊疆就停下來了,最後是在路上被找到的,沒人知道少汗在路上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他自此性情大變。
江締沉思片刻,舒展眉頭「夫人請起吧,今日之事,還望夫人忘記,我等就自然不會多言。」
仆固氏從地上起來連連點頭,轉頭要走,江締卻突然喚住她。
「夫人拿好了,拿了這東西,夫人自此以後就只是金楓酒樓的老闆娘,跟突厥沒有半分關係。」
那是通牒。
仆固氏愣了片刻,緊接著沖他二人行禮「民婦寫過二位大人,民婦日後若有所用,定不惜一切憑二位大人差遣。」
江締目送她走出去,癱倒在椅子上對陸遲道「嗣寧還真的弄來了。」
陸遲心裡被那抹紅扎的不安「他性子跳脫是有些,辦事還是上心的,」陸遲閉眼。
就是需要點代價。
江締繃了半天也閉上眼「聽說這酒樓的對家產業是姓岑的一戶人家的,也沒娶妻,孩子倒是一堆,他最近在找正室夫人,媒婆請了好幾個。」
「是麼,」陸遲心中更加不安,但他此刻不能表現出來,叫江締知曉了難免會緊張他一番,沒必要多費這個心思了。
總歸,他不是長生之人。
第51章 籠雀
陸遲從來沒這麼趕著回靖國公府。
一路上塵土飛揚,要不是惦記著路上的行人,小半個時辰的路程,他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趕到。
「少爺?」
陸府的下人只見陸遲策馬而來,卻還沒等他行禮,陸遲便火急火燎的走到內院去,剩下下人在原處疑惑,少爺多少年沒這麼急過了。
陸遲匆匆忙忙的向院子趕去,卻沒成想在半路碰上了鑰桃。
陸遲見她手上提著食盒,一把拉住她道「你家小姐呢?」鑰桃是陸姣殊的貼身侍女,向來跟陸姣殊形影不離,她在這,陸姣殊不在,傻子都看出什麼問題來了。
陸姣殊亦是陸府唯一一個還未曾出嫁的女眷。
鑰桃滿臉急色,見了陸遲才舒緩一些,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跪倒在地上道:「少爺,少爺您終於回來了,小姐她被老爺夫人罰在祠堂,已經兩個時辰了!」
陸遲眼中陰霾不定,他顧不上鑰桃直奔祠堂去。
陸府祠堂
祠堂周圍什麼僕人都沒有,大概是被靖國公全部遣散了,中間直挺挺的跪著一人,碧色的身影就像青蔥的樹一般,不肯屈服在這小小祠堂之中。
她扶上自己的膝蓋,兩個時辰下來,陸姣殊早就受不住了,但比起那件事,陸姣殊還不如在祠堂跪到天荒地老。
陸姣殊心裡正暗罵自己爹娘不成事,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沒等她抬頭看來人是誰,就被一陣大力卻又柔和的力量從地上拉起來。
「哥?」
陸姣殊驚異的看著陸遲,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她委屈的心裡一下湧上來,眼中一下子變得婆娑起來。
「少爺,老爺吩咐了……」邊上本來空空蕩蕩的祠堂突然闖出幾個家丁來,卻又不敢上手對陸遲做什麼。
「吩咐什麼?」陸遲垂眸望著陸姣殊的膝蓋,不屑的抬眼看向那群家丁,他到底是從戰場上帶了血腥氣下來對,跟陸甬天天玩樂的空架子不一樣,他雖然仍舊一副淡然,但那幾個家丁都不住的發顫。
「吩咐……吩咐……」
「在陸府,我的話就是規矩。」
陸遲打斷為首那人的話,對面一下子跪成一片連聲稱是,哪裡還敢顧陸甬所謂的「吩咐。」
實在是昏了頭才觸了霉頭,靖國公是國公爺沒錯,但給陸府立威的是誰?給陸府管事的是誰?在陸府掌權的是誰?
都是陸遲。
「話都說完了,還要在我眼前礙眼?」
那群人巴不得趕緊走,一個個磕頭謝恩,溜的比兔子還快。
「為什麼讓你跪在這?」
陸遲輕輕整理她的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