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可以馬革裹屍還鄉,而不是葬身黃土無處歸罷。
第61章 重任
江締一直覺得上朝就是一群老狐狸鬥法,各個都有自己的道理,各個都是為了家國天下,好像沒了他們任何一人的諫言這個國家就危在旦夕,然而碰到死對頭又忍不住要嗆上對方幾句。
武將朝上君子動手不動口,有什麼事下朝校場見,文官不一般,你一句我一言要把對方寫檄文向天下討伐,然而上位者一聲話音落,就都如羈鳥歸林無聲無息了。
「好了,若無事的話,便退了吧」。
成帝看上去有幾分勞累,然而還是不怒自威的多,想也該是,成帝上了年歲,如果是十幾年前,對於阿史那孚他可以遊刃有餘的打敗他,可是現在不光他生了白髮,連大將近臣都遲暮,如何?
只能指著下一輩了。
「二位將軍留步,陛下宣二位到御書房議事」。
是成帝身邊的大太監。
「有勞公公帶路」。
江締與陸遲對望一眼,跟著大太監一路走過宮牆停在御書房偏房。
「還請二位將軍在此稍作等候,陛下忙完自會來」。
江締微福身:「多謝公公」。
對方樂呵呵的笑著,從來不見真顏。
「看來戰事不遠」。
陸遲站在江締身後,脖頸間的傷已經好的大差不差了,只是仔細看還會看出幾分端倪來,比如已經過了盛夏了,哪兒來的蚊蟲叮咬?
大概是靖國公又整了什麼事罷。
「可不是戰事不遠,召了我爹和季丞相,班太傅一種朝中重臣議事,」江締習慣性的將手放在腰間,摸了個空才發覺這是官服「不光如此,還有你和我」。
陸遲神情好了不少,至少比之前江締在校場看到他肉眼可見的憔悴還瘋了似的揮刀的時候,真像個血面閻羅一般。
「陛下先前就曾有傳召,但是那時候是剛剛班師回朝」,陸遲整理自己的領口,「戡亂那一次就註定還有一場跟突厥的仗要打,阿史那孚不老實,動靜鬧得這麼大,是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向翊朝開戰」。
打是必然的,拖不到明年,但不是現在,現在開打,除了兩敗俱傷和險勝,沒有任何結果。
阿史那孚不算是魯莽之人,但是既然能這麼有恃無恐的集結部隊,必然是有人提前告訴了他翊朝的軍政狀況。
是那兩個黑衣人?
江締心裡卻有另一個答案,只是乾坤未定,萬事不可輕舉妄動。
她皺眉道:「朝中必然有人通風報信,阿史那孚那年領兵的時候,可謂是謹慎到半點風吹草動不容,現在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鬧事,要麼他就是瘋了」。
江締跟陸遲一左一右坐在桌邊,成帝下旨必然是發現了,但僅僅貶官就說明還有什麼約束無法直接明令抓捕。
陸遲眼眸低垂:「上次那兩人肯定有同夥,只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來,但平陽關後面那條河,大船或許不穩,如果是小船出進要方便許多」。
江締想起仆固氏,確實是這個理。
但是早在第一次平陽關之事的早朝就談過這個
問題,成帝未採納也沒有拒絕,叫人摸不著頭。
偏房裡突然靜的可怕。
幾乎是同一時間,江締和陸遲同時停止交談,一齊起身衝著門口跪服道:「臣等見過陛下」。
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門外果真傳來九五之尊的聲音:「朕就說怎的突然沒聲音了」,下人推開門,只留成帝一人在內「原來是朕的宣威明威將軍早就發覺朕來了」。
成帝從他們身旁走過,之只落下一聲「免禮」。
二人應聲而起,對著上首的成帝微微作揖。
「知道為什麼朕傳了朝中重臣,還要召你們這些小輩麼」?
成帝就算再怎麼樣也是皇帝,龍袍加身幾十年的精心謀慮叫他在威嚴之下還有千帆過盡的沉穩,縱然有人有雛鳳清於老鳳的能力,至少現在不行。
「臣等愚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