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締:「我說怎麼最近晚上都是貓叫聲,原來是這通了個洞,」她上前比劃比劃,不大,比金縷閣那個洞還小,除了貓狗大概沒什麼東西能進來。
「不然呢,只不過這有一點不好,外頭連著就是巷子,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的見,放平常府里爹娘都在還好,但凡人少了聲音靜下來」江臨從地上隨便找了一塊石頭,順著那個洞滾了出去,江締聽著該有三四米遠。
「一兩米,信不信」?
江臨舉著手道。
江締不相信,於是姐弟兩個一前一後扒上牆頭,那石塊移動的距離還沒江締一個步子跨的大,但聽聲分明是更遠的。
怪不得江臨跟這牆過不去了,感情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要找裂痕,純粹就是想知道什麼東西導致府里跟見鬼了一樣。
「這東西還是早些堵起來吧,要是到時候把娘給嚇著了,都沒好日子過,」江締搭上江臨的肩膀,對方點頭,然後一張臉又苦了起來,看著江締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 。
「為什麼我的院子離它這麼近」,江臨抬頭,江締這才看見江臨眼底下的淡黑。
雖然知道現在笑很不厚道,雖然也知道江臨的院子離此處太近,導致一點風吹草動都要叫他提心弔膽,武將家裡的侍衛向來沒有主家能打,要是不看緊了,出了什麼事直接完蛋。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堵它」?
「……有沒有可能我是今天才找到這個洞的……」
「哦,那倒是有可能」。
或許是那個洞出現的不是時候,它在那裡就像一把無形的刀一樣,有時候隨隨便便弄出一些動靜,就能戲弄的人來看它,無事發生還好,要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埋下來,江締莫名心寒。
想什麼呢,這可是在江府。
「臨兒啊,這幾日多加小心。」江締說著又掐了一把他。
江臨少見的沒有反抗,看看江締看看洞,最後道:「還是姐姐小心才是」。
江締這回樂的直接上手把人盤在懷裡,江臨終於開始抗議「放開,你耍無賴啊」!
江締嘆息:「真沒意思,還是小時候好」。
「你就比我大六歲」!
「那也是大」!
……
風只會認定一個方向吹,就像水不會無緣無故倒流。
還是小時候好。
第63章 入陣
突厥王城裡看上去一切如舊,實則死氣沉沉。
少年人愜意的站在城門口張望,仿佛這一潭死水絲毫不能渾濁了他,卻不曾想自己本就是那攪局之人。
「殿下,可汗還是想見您」。
身後的人顫顫巍巍的通報。
阿史那孚看上去心情很好,褐色的袍子隨著風一起要去向別處又最終被拉回,他一邊哼著民謠小調一邊轉頭笑道:「是麼,父汗還是沒放棄啊」。
他腳步輕浮,完全看不出他是能上戰場打仗的人,先不說這般隱隱約約的痞性,就說阿史那孚的身板也不像個能打的。
但事實就是,突厥王城此刻皆由他管轄,莫說大可敦了,就是他的好父汗都不能說什麼。
「父汗說不出話,還這麼費心費力的寫字,實在是難為人了」,阿史那孚裝作一副痛心的樣子,甚至捂著胸口,是任誰看了都會稱讚一聲父慈子孝的地步。
「是……可汗他畢竟是您的父——」
人聲未落,赤血先起。
阿史那孚不知從何處抽出來一把短刀,看著眼前的人笑眯眯的一刀削掉了他的天靈蓋,霎時間血流滿地,腦漿迸裂,地上一片狼藉,是過路的人都忍不住要吐出來的地步。
阿史那孚皮笑肉不笑,眼中的寒芒能將人殺個片甲不留,可惜沒人能看到他眼裡去,即便真的看到了,也離死期不遠了。
「真是的,我與他好好的父子情深,你幹嘛要破壞氣氛呢」,阿史那孚臉上濺到了血,不過看上去他並不準備擦去,而是繼續看著遠方。
「快些來啊,我可等不及了」。
萬里綿延的風,請帶到我的話。
大概是昨日在御書房偏房兩個人屬實是沒有吵夠,一直到了今日早朝,可以說朝中除了成帝是不是管理戰局的聲音就是江孤於班裴各執一詞的爭吵。
「班太傅一介文人哪裡懂得從軍之道,本官打了這麼多年仗難道知道的不必太傅清楚」?
「江元帥常年征戰沙場哪裡知道局勢變化,老夫雖是一介文人,但也比莽夫好」!
江締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爹跟班裴吵。
果然是一起出來的,你一句「窮酸文人」我一句「莽夫無智」,大概這話頭怎麼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