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本將就會做沒準備的事情?」
江締不屑一顧「因為你是個廢物」?
第81章 千百
現場靜的可怕。
又或者說,除了江締和阿史那骨,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插話,連颯颯的風聲都被強行隔斷。
阿史那骨死死盯著江締,那雙眼睛仿佛要代替主人把江締千刀萬剮。
「盯著看也沒用」,江締使人把那幾具屍體抬上來,像是戰利品一樣一個個在阿史那骨面前擺開,對方臉上一時間變化萬千,惹得人發笑「你應該看他們」。
「你……你是怎麼捉住他們的」,阿史那骨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些,但顫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就是個精明的蠢貨的事實。
「本將說,讓你好好看看他們,」江締說著踢了一腳腳邊的屍體,「本將可沒有耐心回答額外的問題」,她沉默片刻,而後又指指地上的屍體,「惋惜」道:「不過你的手下真是嘴硬,要找出本將想要的東西可廢了不少功夫」。
當然了,廢的不是江締的功夫。
阿史那骨只覺脊背發涼。
上一個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還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弟弟。
屍體看著是完整,但細看下來,膝蓋骨早就被剜去,下頜也因為防止其自絕性命給卸了下來。
「你也不想這樣吧」,江締問道。
「畢竟只是對待下屬的手段,堂堂突厥大王子,自然不能和這些人相提並論」。
阿史那骨微微張嘴,想要出口的話卻被不爭氣的身體抖的七零八碎,壓根就拼湊不起來。
這般手段,簡直不像面前這人的作風。
江締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見人已經唬住了,眼底最後一絲陰霾也被徹底釋放「既然大王子殿下不說話,那就由本將來問」。
「為了弄死你弟弟,來來回回浪費了本將幾個月的時間才吊到你,現在心情煩的很」,江締從前跟江孤出征的時候到也不是沒打過持久戰,只是這麼噁心人的還是第一次。
江締隨手拔出身邊人的佩劍,在手中挽出一個劍花,鋒利的劍尖不偏不倚的落在阿史那骨眼前。
只要稍微有一點動作,突厥大王子從此以後就只能是個瞎子。
「現在開始,本將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好好配合的話,你就還是突厥王子之身作為俘虜,」江締話說一半,轉頭問道:「秋娘,若是翊軍帳中混進敵人,該怎麼辦」?
秋娘瞬間會意,她一字一頓道:「按軍中律法,應當先廢去手足,盲其雙目,再押送回京後交由刑部處置,」秋娘想想,繼續火上交油「當然,將軍是陛下親封的主帥,一個外邦俘虜,任憑將軍處置」。
「那就對了」,江締輕笑,笑的阿史那骨身心顫抖,這番話就是明晃晃在告訴他,殺了他,不過一念之間,根本不會管他是不是什麼大王子。
「我說」,阿史那骨整個人都癱軟下來「你想知道什麼都行」。
「這還差不多」。
江締放下手中的劍,吩咐下卒準備記錄下阿史那骨說的話,自己坐在秋娘端來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阿史那骨。
「整個翊朝上下,突厥動了多少手腳」?
江締問話之前心裡就已經有底了。
如果一個王朝上上下下都是敵人的眼線,這仗也不用打了,不然就算阿史那孚再有能耐,也不過一個驛丞罷了。
但總不能繼續容忍這群跳樑小丑把朝廷鬧的烏煙瘴氣。
「從我父王開始,便有想法往翊朝朝廷送人,但老皇帝太機警,第一次成功,就是驛站驛丞,在景衡八年之後,雖然依舊難以按放棋子,但有了人暗中牽引,到阿史那孚之時,已經有五人至多」。
五人至多,真是優秀。
江締心中五味雜陳。
景衡八年。
景衡八年是什麼時候?
江締忍著自己想把阿史那骨殺了泄憤的衝動,繼續道:「那你可知阿史那孚跟鄭千堂是如何暗通曲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