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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

立在。

庭院門口。

遠處的長風送到鼻尖,花粉的香氣裹著不詳的血味。

近乎是一瞬間,傅熾想起了剛才在巷口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士——不知道是男人離開的的士,還是母親回來的的士。

結局已經很明顯了。

傅熾抿唇跑了起來。

家門大開著。

有個圓滾滾的東西從人手裡掉了下來。

滾到門框邊上,撞上門框,又滾了回去。

傅熾沒有細看。

因為一把血跡斑斑的斧頭在傅熾面前插進了母親的胸膛。

如百合花一般綻開的白色裙擺早已濺滿猩紅的點跡,鋒利的鐵質斧頭劈開連衣裙薄薄的布料,從她的胸膛穿破心臟。

鐵質的斧面死死鑲入母親的身體,鮮血從母親口中噴出,吐在如小臂粗的木質斧柄上,蜿蜒下流。

傅熾惶惶向前跑了兩步,接住了女人緩緩倒下的身體。

媽媽意識還在,她抬手似乎想要摸摸傅熾的臉頰。

但手抬到一半,她看見自己指縫裡布滿的骯髒血跡,她又停下了動作。

不同於一個月前在蟲洞躍遷的出入大廳不住搭在傅熾手腕上的手指,這一次母親抬起了手,卻又放下了。

她很安靜地走了。

注視著傅熾的最後一眼很溫柔。

就像午夜裡等待旅人歸家的燈火那樣。

溫柔。

傅熾這才意識到,原來夢裡的母親,真的存在,不是一個瘋小孩的可悲臆想。

母親的身體涼了下來,頸側動脈開始變得僵硬。

傅熾維持著那個動作,過了很久才轉了轉眼珠。

他這才發現先前看到的圓滾滾的東西,不是別的。

是父親的頭顱。

「他的頭在我面前滾了下來。」

第43章 三隻鴨子

「他的頭在我面前滾了下來。」

床上的男人慵懶地開口。

傅熾將眼球轉動到他身上。

「我是薄里,你可以叫我薄哥,不想叫的話薄叔也行。」薄里渾身赤裸地躺在浸滿血泊的床單里卻毫不在意,「你的父親在和我□□,然後你的母親突然回來,從提著斧頭,摸進臥室,雙手高舉,自上而下。」

「喀——」薄里模擬出骨頭在鋒利的斧頭下斷得絲滑的聲音,「她力氣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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