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門一腳:「你到底行不行?」
我都忘記要嘴硬了:「我也不知道,我又沒幹過!」
「不行!」他忽然反手抓住了我一隻手腕,「我緊張!!」
我反手抓住他反手抓我的手腕:「鬆開,你別抓我,鬆開!不然我更緊張了!」
如果現在門外有人在聽牆角,大概會以為我們在搞什麼生命大和諧的戲碼。
老實說我也想歪了,我想到了高三畢業後的某個夜晚,但鑑於現在劇情沒發展到,我不給柳江劇透。
最終,我們倆來到了柳絲絲的房間,看著我被拽到歪掉的領子和柳江凌亂的髮絲,外加一隻被揪到通紅的耳朵,她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她動作比我們都利索,迅速準備好了酒精棉片和碘伏,揮揮手讓自家不爭氣的弟弟坐下。
兩分鐘後,柳江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他兩邊的耳垂上分別多了一個水鑽釘,柳絲絲眼疾手快,連血都沒流一滴。
我大氣不敢喘,這女人,不可小視。
「完事了。」
她甚至都沒拍一下柳江的肩膀,轉身處理醫療垃圾去了。
這下換我來到他身後,拍了拍他肩膀:「完事啦!」
現在柳江每邊耳垂上都有兩個釘了,按照我的記憶,他接下來選擇的地方不是耳骨就是嘴唇,這兩個地方我更不敢碰了,估計柳絲絲也不會接手,到時候還是找專業的吧。
返回房間裡,柳江對著柳絲絲送他的小鏡子照耳釘。
「我怎麼感覺一邊兩個有點怪怪的。」他看了半天,又把鏡子放下了,又忍不住拿起來照。
他今天穿了一件印花迷幻的寬鬆短袖,這衣服放在任何人身上我都會覺得是宅男出門,但在他身上卻有種異樣的合適感,不過稍後他也告訴了我,這衣服確實是他在初中參加某個漫展時湊數買的,和看攤的二百斤技術宅同款。
反正他穿著挺合適。
「還行吧。」我回他,畢竟我見過他滿身釘的樣子,「金屬旺人,你看你還適合的。」
暑假了,他也沒著急把他的白色染回去,半黑半白的頭髮長長了,是和過去不一樣的味道。
我躺著,他坐著,天色漸晚,氛圍又開始無聊起來。
我並不是害怕無聊,而是害怕柳江靜下來會開始暗自神傷。
說到底,雖然我對顧童宇進行了一些血債血償,但傷害別人終究不是柳江喜歡的事情,要是沒有我陪著,他肯定會蜷縮在被窩裡變成一隻床單蟲。
就在我翻過身想著找點新的樂子時,忽然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開門響。
接著便是腳步聲——還湳渢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