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詩人佩索阿在《我的目光清澈》里寫道:你根本不明白你愛的是什麼,或者為什麼愛,以及愛是什麼。愛是永恆的純真,而唯一的純真是不思考。
黎越洋在來上海的高鐵上讀到這句詩,她想將這句詩作為對李桐與呂雲質疑的回答,也作為『什麼是愛情』的回答。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黎越洋慢慢陳述。
「理性只能帶我們走到愛情的邊界,」她盯著卓曼的唇,不再與她辯駁工作、理想、世界,緩緩道,「愛情還需要不理性、不冷靜,衝動,和……冒犯。」
「卓曼,我想要你,或者,」黎越洋眼角的細紋彎了彎,靠的越來越近,「……你要我。」
人的一生會遇見許多人,人的一生自然也會遇見不止一次的心動,不同的年紀、不同的階段、不同的情境,卓曼回憶起她生命里第一個感到心動的時刻,那是十三歲的秋天,她和黎越洋一起在小區圍觀大爺們下棋,黎越洋偷偷對卓曼說:「他們好像不太聰明。」
作者有話說:
貓貓:?誰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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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祝小讀者們發財(鞠躬
第 46 章 愛的海洋
黎越洋在不思考里仿佛參悟到了生長的秘密,人生不過相遇與別離,少時渴望學習世界的規則,成為一個複雜的人,以獲得社會生活的掌控感,長大後又愁惱化繁為簡,成為一個誠實的人,以找到純粹的愛。
年輕時,愛情的純粹是不求回報,但固守著思考,好像親密,又永遠遙遠,黎越洋開始明白那些離開她的人所說的親密關係里的孤獨。
一個優秀的投資人應當永遠保持清醒冷靜,評估風險,適時進退,可在卓曼這裡,黎越洋放棄了以上三個助力她走到如今的特點,可以衝動,不必評估,一直向前。
黎越洋自小跟在爺爺身邊學習,是個徹底的商人,萬事利益為先,以勵榮集團的積累,利益增加與減少其實並不影響大局,但黎越洋覺得,利益減少是對她能力的侮辱,她要的是每一個勝仗背後的成就感與不可逾越戰績下輕鬆的從容。
曾有一個女孩與她分開時說過:「你適合一個120分的愛人,只有你對她的愛大於100,大於愛你自己,你才會好好地愛別人,否則你永遠在自私地愛自己,被你將就的愛人要忍受很多委屈。」
黎越洋的前幾段感情里,她覺得自己是喜歡的,但應當沒有所謂超過100分的喜歡,而對於女孩們而言,和一個你喜歡,但不那麼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只要是一個愛自己、自尊心重的人,便會感到煎熬的委屈,便會想要逃離,然而因為她不愛你,你的委屈便也一文不值,你的逃離便也成為一種隱秘而悲哀的解脫。
黎越洋留不住任何一個生命里美好的人,她不配也不值得那些純粹的愛,而懲罰她的,便是遙遙無期的漂泊,疲憊痛苦地困在愛情的課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