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凝,湊了上來,「您來找公子嗎?」
「嗯。」花無凝輕聲應道,嬋荷笑著將她領進了柳蘅的院子,「公子就在屋內,奴婢不打擾二位,有事喚奴婢就成。」
「好。」
花無凝敲門後,走了進去。
才入內,她便看著愁眉坐在榻上的柳蘅,似是根本沒注意敲門聲與她入屋之音。
「阿蘅。」花無凝不作深究,徑直行至他身側。
聞音乍起,他才恍然大悟般回頭,連忙從榻上站起,似急又焦地靠近花無凝,雙眼止不住地在她身上打量,「阿凝,你沒事。」
「我自然不會有事。」花無凝淺笑安然,示意柳蘅稍安勿躁,坐下再說。
柳蘅也明白了花無凝的意思,讓花無凝坐下後,自己方才坐,只不過他那雙眼至始至終就沒離開過花無凝,「阿凝,我聽手下回稟,你前日遇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帶人趕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只能依稀看見地上殘留的血跡。」
「阿蘅莫要心急。」花無凝見柳蘅這副模樣,安撫出口。
隨後徐徐道來:「前日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一隊死士,還有朝辭啼。」
「朝辭啼?!」柳蘅倏爾一愣,「可是我的人跟我說,朝辭啼從未離開過太師府,他是如何…」
話語凝在口中,柳蘅緊緊抿唇,「他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朝辭啼身旁也不缺醫術高超,精通易容之術的。」花無凝不置可否,「上一次我也以為引開了他,後來才發覺引開的是易容成他模樣的孫客。」
「怪我。」柳蘅懊惱不堪,他滿眼愧疚地看著花無凝,「若是我警覺一些,也不會讓他加害於你。」
「朝辭啼這人本就狡猾,不必過於苛責自己。」花無凝語氣平平,並沒有生出一絲怒意與不滿。
「那你有沒有受傷?」柳蘅關切的目光落於花無凝,希冀又期盼。
「沒有受傷。」花無凝坦然自若,回眸看向柳蘅的深切眼眸,嫣然笑之。
聽聞花無凝所言,柳蘅稍稍安心,「朝辭啼手段了得,你是如何從朝辭啼手中完好無損地逃走的。」
「偶遇一位大俠,她以為我被壞人追,仗義搭救了我。」花無凝說道。
「得好生謝謝這位大俠。」柳蘅舒了一口氣。
「我已經謝過了。」花無凝輕點頭回著。
「那就好。」柳蘅應道。
「阿蘅,京城中豢養死士的有幾人?」花無凝沉寂一瞬,略顯凝重地開口詢問。
「有十四五位。」柳蘅驀得想了想,「阿凝問這個是做何?」
「我懷疑那些死士不是朝辭啼的人。」花無凝脫口而出,未有隱瞞。
「不是朝辭啼的人?」柳蘅眸光晃動,連聲問道:「何以見得?死士是與朝辭啼一同出現的。」
花無凝抬眸認真看柳蘅,「我了解他,他不會養死士。他有暗衛,有兵權,死士於他而言會是累贅。」
手掌輕輕攥緊,柳蘅面上之笑微僵,卻又極快地恢復,「是嗎…,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朝辭啼的身份殺你?」
「不無可能。」花無凝雙眼微眯,「城中一些老狐狸,看得出我與朝辭啼有不和之兆,為了攀權附勢,對我下手也是應該的。」
「我明白了,我會查出來的。」柳蘅決然應下,「不會讓背地裡算計之人好過。」
「嗯。」花無凝低垂著眸,唇邊漾著笑站了起身,「我該回府了,免得府上亂成一團。」
「阿凝是先來的我這裡?」柳蘅眼底深處忽而冒出心愉之色。
「怕你著急。」花無凝意味不明地說道,不看柳蘅卻往前去。
柳蘅忍不住欣喜也要起身,可還沒等他完全站起…
「啊…」
花無凝腳下一崴,朝著柳蘅一方摔了過去,柳蘅一驚,伸手將花無凝抱住,卻被她撲倒在了床榻上。
悶哼聲夾雜著絲絲痛意鑽入花無凝的耳中。
花無凝撐起身,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面上有痛色的柳蘅,「阿蘅…」
「我沒事。」柳蘅見花無凝桃眸中醞出的無措,緩緩露出一抹寬慰的笑,不讓花無凝憂心。
手臂有意無意地環在花無凝腰間,「可有傷到?」
「不曾。」花無凝撐著柳蘅的肩坐直,卻又聽見柳蘅沉悶的痛吟。
她這才看向自己所摁的地方,柳蘅的右肩。
是之前受了朝辭啼一箭的肩膀。
陡然反應過來,花無凝詢問:「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不礙事。」柳蘅也坐起,縱然笑得和善,但眉宇間難掩的痛意。
「讓我看看。」花無凝顰蹙秀眉,伸手觸碰柳蘅的右肩。
「阿凝…,」柳蘅攔住花無凝的纖指,耳尖浮上嫣緋,他神色有些閃躲,「還是別了。」
「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