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男男女女轉頭看過來,看到他的時候露出笑,易純好像被港片包圍一般,原來電視上一群人講粵語是這樣真實。
從裡面來了個穿紫色緊身上衣的女孩,手裡握著球桿走過來,易純跟她對視了,她太漂亮,以至於易純的眼神下意識想要閃躲,不過還是沒捨得移開。
她沖易純和善一笑,問蔣域這是誰。
跟阿彩不一樣的漂亮,說不上來。她穿著大膽,栗子色捲髮,紅色惹眼的大耳環,一雙嘴唇吐了蜜似的亮晶晶,比易純來之前見到的月光還要亮。
蔣域回她:「親戚家的小孩,剛到廣州,家裡沒人不放心留她在家,帶來玩玩。」
前面那些人伸手跟易純打招呼,她聽得懂幾個音節,怯生生地望著他們,臉憋得通紅說了聲「你們好」。
紫衣女孩大笑著過來,自來熟地拉住易純的手,問她叫什麼名字,又問蔣域是他什麼親戚。
她太熱情,易純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蔣域替她回答,阿姨家的女兒,過來過暑假。
易純說出自己的名字。
「叫我小魚姐就好啦。」
她說話甜絲絲的。
易純喊了句「小魚姐」。
他們是一群友善的人,熱情不惹人煩的笑臉沖刷掉易純內心的恐懼,在跟那群人說話的時候,蔣域雙手環胸站在最後,看到她後抬起鴨舌帽,挑了下眉。
表情生動,魚尾瞬間波動湖面的生動。
蔣域在18樓擔任撞球教練,教人打撞球,球技好,長相又出色,一晚上能拿不少錢。
易純坐在休息區看他教人的模樣,小魚跟她說這邊是大學城,不少女孩過來打球其實是沖蔣域的臉。
「你是不是也覺得你哥很帥氣啦?」
這邊人講話總是帶著舊電影一樣的腔調,易純聽著上癮。
蔣域換了
工作裝,裡面的白色襯衫顯得他更加白淨,工作時的蔣域多了份清清冷冷的氣質。
她沒有糾正小魚的稱呼,看著蔣域流暢的側臉,還有他旁邊臉色微紅侷促的女孩,贊同點頭:「是,家裡人都這樣說。」
她也開始憑空捏造,營造出他們家關係很好的氛圍。
小魚托住下巴,眯著眼睛看向蔣域,嘖了一聲,「好型仔。」
這群人仿佛不知疲憊,一直到後半夜,客人依然不減,易純打過幾個哈欠後再也撐不住,歪倒在柔軟的沙發椅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條毛毯,小魚已經離開了,蔣域正好收球桿,背對著整理東西。
這裡的燈光比她剛到時要暗,亮度就像樓道里的聲控燈,剛醒來時眼皮子沉重,易純迷迷糊糊看見蔣域的微微搖晃的身形,最後動動手指,察覺到他走過來時把眼睛重新閉上。
過了幾秒,蔣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沒睡醒」
易純知道裝睡被識破,睜開眼看見他略顯疲憊的眼睛,那樣昏沉的環境裡,他前額的頭髮都有些凌亂。
旁邊還有些人在安靜收拾東西,易純看了眼窗外,從厚重的窗簾背後透著微微晨光,再轉過頭,聽到他說:「睡眠挺好,一覺到天明。」
易純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有六個小時,那也就是說,蔣域一直工作到現在。
他的同事儼然沒有剛開始的熱情,上一夜夜班以後身上有遮蓋不住的疲憊味道,他們互相沒力氣地揮手再見。
蔣域拍了下易純的頭,問她想不想打撞球。
她的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遲鈍一會接道:「可是我不會。」
她清晰看見蔣域笑了,那張疲憊的臉上透著一絲挺無奈的笑,他用球桿輕輕戳了戳地板,看著她沒說話。
對於蔣域教易純打球這件事,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其實在蔣域帶她來撞球廳的那一刻就覺得不太正常。
可就算是不正常,那她不也跟著過來了
他們都清楚,在那樣的年紀里,他們不過互相依偎,互幫互助,產生一種情感上的共鳴。
蔣域身上帶有很淡的脂粉味,融入他身上變成一種怪異的香,易純稍一走神,手腕被人捉住。
「看球。」
他說。
窗簾遮光性能太好,打起球來誰也沒想到要把燈光調亮,因此室內還保持易純剛睡醒時的亮度,在瞄準球的時候她總是幻覺自己還沒有睡醒。
蔣域站在她身後,看她的動作,偶爾靠過來調整她不規範的手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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