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門上卻多了張紙條,是李成筆跡,說家裡有事,提前先走,牛肉已嘗,味道大好。西門將紙條撕下,拿鑰匙打開房門。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夏爾這時叫他:
「哥哥。」
他不回應,徑直走進廚房,盛了飯出來,對她說:
「吃吧。」
莫夏爾欲言又止幾回,見他沒有說話的意圖,便都咽了回去。直到飯畢,西門突然說:
「以後不要對任何人那樣胡說。」
言畢起身進了他的房間。
莫夏爾的眼淚撲簌簌掉到桌上,不再說話,許久才低聲道: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哥哥。」
四
血珠一顆顆從白皙手指上滾落,滴滴答答越墜越急。
「好疼哦。」李盈吸著涼氣,眼裡卻是蜜一樣的情緒。
莫夏爾嗔怪地看了好友一眼:「做巧克力都能把手割破,你真是神了。」
言語間,已拿出一張創可貼小心翼翼地給好友貼上。貼完輕笑道:
「七夕巧克力,你的就叫『血色浪漫』好了。」
「去你的。」
李盈捏起粉拳,砸向好友的背,臉紅得像個番茄。很快想到什麼,回擊道:
「你的巧克力送給誰啊?不會是西門哥哥吧?」
莫夏爾的神色驟然變得落寞而尷尬,很快若無其事地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拉過好友的手:
「再讓我看看。」
傷口是個意味著疼痛的詞,而前面加上「為了給愛人做巧克力而弄出的」作為定語,則變成痛並快樂著,甚至
只是快樂著。
愛情真好。
莫夏爾笑,用一隻手輕輕按住李盈傷處,煞有介事地輕念著什麼。另一隻手則收在背後,隱藏似的捏緊了。
「怎麼最近每次說到西門哥哥你就故意跑題,你心虛什麼——」李盈的性格和她哥哥一樣爽直,快言快語到了一半,卻忽然變成了疑問,「…….呃?怎麼突然不太疼了?」
她舉起貼著創可貼的右手食指,太陽下轉著仔細觀察。疑惑不已:
「你剛念啥呢?」
「依稀滴波里希。愈傷魔咒,嘿嘿。」
莫夏爾眨了眨眼睛,開心笑著。
李盈低頭又看自己的手指,喃喃道:「還真管用。依稀什麼來著?」
說著抬起頭,莫夏爾卻已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看著好友背影,李盈不合年齡地嘆了口氣。
初三時莫夏爾轉入李盈所在的班級。瘦弱蒼白,長發扎在頸後,長長的眼睫低垂著,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老師寫完她的名字說大家鼓掌歡迎的時候,李盈看見她暗暗捏緊了握住書包背帶的手,這才用盡全力般張開了眼。李盈一直不知如何形容那一瞬的驚艷,直到有一次看見白色玉蘭花綻放,她才醍醐頓悟般拉住李成邊跳邊叫「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搞得李成莫名其妙。
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因為莫夏爾總是刻意地躲避人群。女生自然不喜歡長相比自己出眾又性格孤僻的同性。男生倒是有惜花欲望,卻總是遭到拒絕,便也漸漸遠觀。由是她總獨來獨往。後來有傳言說她媽媽是自殺死的,大家才總結一句「原來如此」。李盈卻不禁有些心疼她,但想要溝通又怕碰壁,屢屢作罷。後來傳言再起,說她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德國人包養,大家便又總結一句「人不可貌相」,李盈則更加好奇她背後的故事。直到那天哥哥李成帶她到好友家吃飯,她進了屋,看見莫夏爾正在擺放碗筷,嘴張成了吞蛋形,只聽李成說:
「我介紹下,這是我的好朋友西門.馬汀,這是他妹妹莫夏爾,這是我妹妹…..李盈你能不能先把嘴合上。」
她聽令閉上嘴巴,跑去拉住莫夏爾笑道,我就說嘛!我就說嘛!哈哈哈。
就這樣慢慢變成好友。
與莫夏爾接觸越深,李盈越覺得她是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於是更加心疼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自家父母總是甜甜蜜蜜萬年新婚夫妻的模樣,看到冰箱上那個先是離婚把莫夏爾扔在外婆家不管不顧,再是自殺把莫夏爾仍在人世孤苦伶仃的莫欽,她就厭惡。
幸好,夏爾還有西門。
正想著,門外一陣鑰匙扭轉的聲音。李盈舉手,對來人高高地搖著:
「西門哥哥。」
那張輪廓削挺的臉出現在門後。
穩靜。內斂。有責任感。個頭雖然在西方人中不算高,但在中國,算不上不高。
雖然有些不愛說話,但還是一百分啊一百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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