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車駕言邁,悠悠涉長道。
四顧何茫茫,東風搖百草。
所遇無故物,焉得不速老。
盛衰各有時,立身苦不早。
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壽考。
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
哭泣聲暗潮似的緩緩傳來,而應和的歌聲也從這些人的口中吟唱出來:
「……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壽考。
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
一片,一大片……漸漸如廣陵濤響,迴蕩天宇之中。
晚上,秋蛩聲亂,劉康祖拒絕了劉鑠送行的酒宴,要了一壇酒,在城牆前獨斟獨飲。
第二日,部隊向尉武進發。尉武地勢狹窄,果然與拓跋仁的大部隊狹路相逢。站在最前列的劉康祖眸中生光,泠然一笑,將手中的長矛揮向前方。拓跋仁的馬蹄竟在這肅殺的氣氛中退了半步,而幾乎是同時,八千江左子弟,喊殺聲震天,結成車陣向魏軍沖了過去。
拓跋仁揮動令旗,八萬魏軍將八千人團團圍住。僅以輜重戰車為屏障的宋兵,熬過幾輪箭雨,又被馬隊衝擊數次,卻始終咬著牙。最終是肉搏亂戰,劉康祖長矛刺出,面前鮮血噴濺如龍,開始尚能分清敵我的衣飾,後來盡數血葫蘆一般。人,只是急紅了眼一般衝殺,刀兵聲、慘叫聲充斥著耳膜,在尉武的山峽間亂撞,當回饋過來,便是一聲又一聲悠遠如鬼嘶似的長嚎,漸去,漸遠……
劉康祖中流矢,落馬後被魏軍一刀斬首。
八千人所剩無幾,被逼到絕境。
投降都沒有意義了。眼看著持刀逼近的魏軍,最後那幾個人突然對視一笑,用沙啞地聲音歌唱:
「十五從軍行,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
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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