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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恭不知為何,對這個鎮定自若而聰慧天成的嫂子有莫名的篤信和倚賴,想了想低聲道:「事情傳出去,只怕幾邊會反。娘娘以為,誰最可靠?」

謝蘭儀略感茫然,但是看著劉義恭信賴的眼神,還是鎮定下心思道:「壽陽一役,四皇子能耐可見一斑;六皇子、七皇子年幼,也未見功業和建樹。如今討賊之機,即為亂世,不是立身穩健、聰明見機的雄才,不足以成大事。如此看來……」她有些猶豫,不知自己這個深宮婦人,可否能夠決策於千里之外,她想著當年聽劉義隆所講的彭城的戰事,想著拓跋燾竟然會青睞的那個三皇子劉駿,不由道:「論歷練,論智慧,論才幹,其實三皇子甚佳,否則,佛狸也不會求他為佳婿了。」

劉義恭點點頭說:「好。我等候時機。」

謝蘭儀深深朝他頓首一拜,此刻才泣涕如雨:「多謝大王!」劉義隆死了,她的心也如灰燼了,一切似在她意料之中,卻終於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無處言說愧疚,卻掙著一口氣,再做一回「報仇」的決策。

陛下,我這一身罪孽深重,將來到得地下,亦不知該歸從於誰。她失焦地望著離去的劉義恭,木然地撫著懷裡燒得滾燙的劉英媚。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她沒有希望,沒有未來,無法原諒自己,無法面對自己,生命的意義只剩下了做她認為對的事。此刻,病中的劉英媚小聲地呻喚,謝蘭儀茫然地眨著眼,蓄了許久的淚水盡數灑在女兒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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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左衛沈慶之,是太子的信臣,彭城一役,和江夏王劉義恭也成了莫逆之交。恰逢新帝改元,先帝骨殖尚未下葬,宮中為慶祝劉劭登極、殷氏封后,已然八音輝煌,好好地熱鬧了一番。

沈慶之借著這樣普天同慶的大典,與劉義恭在江夏王府里飲酒作樂。

三巡之後,微醺的沈慶之搖頭嘆息道:「下面大約是多事之秋了。我向陛下遞了幾次辭呈,皆俱不准,這年頭,想學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都這麼難!」

劉義恭笑呵呵為他添上一盞酒,殷勤地勸他飲下後才說:「陛下大修太極殿和玉燭殿的事,沈公可知道?」

沈慶之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又晃晃腦袋,自己取過酒壺,為自己滿上一杯「滋溜」喝了,然後才嘆息說:「可嘆我隨著高祖北伐,那時候北府軍何等強悍!先帝雖然弱些,但也是一心進取,不貪享樂的。如今這位……」

如今這位所謂的「大修」兩殿,便是把宮中樸素的建制一概拆除,用已經空乏的國庫,大肆散漫銅錢,恨不得拿官帑的金銀,都貼在牆柱上才好。「高祖皇帝留下的舊衣、耕耒,全部燒掉了;原來的烏木御座嫌簡陋,重新運來蜀地的金絲楠木打制……」沈慶之大約酒有點多了,牢騷之意已經呼之欲出,他搖著頭,只差把「作孽」二字說出來。

劉義恭卻很冷靜,見杯中酒盡,便為沈慶之又滿上一杯,笑道:「這倒是小事。昨兒他聽說姊夫王僧綽曾經把嚴道育的事私下裡告訴過先帝,又偷偷勸過先帝廢太子,一怒之下便把姊夫斬了。長沙王、臨川王、桂陽侯、新渝侯……大約是睚眥之過吧?都已經誅殺了。昨日議先帝諡號,文臣擬了幾個美諡,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非說不當,最後叫什麼『中宗景皇帝』。難不成,貶損一下先帝,於他也有好處?」

沈慶之冷笑道:「軍報我已經看見了,南譙王劉義宣、武陵王劉駿、南平王劉鑠、竟陵王劉誕都起兵造反了!檄文傳過來,寫得真不賴!那幾個小的,兵力差點,或者母氏在京,還在觀望,但風向一轉,大約定是倒戈的。以後的天下,不知道誰坐得穩!」

劉義恭微微失神,旋即笑道:「聽說他素習武事,勝券極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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