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化作一團邪氣聚在他丹田間,蓄勢待發。
頂不住的徐婕妤抬手撐開自己,捂唇乾嘔,被他一把拽住頭髮,再度挪至身前,逼她張嘴。
她淚化雨,傾瀉而出。
溫熱混著寒涼,愉悅了趙琛,讓他沉浸在虛假的妄想之中。
明知不是她,偏自欺欺人,信以為真。
攀至頂峰時,趙琛一把甩開她,順手拿過榻几上的斂口盞,灑了茶,接了這夾雜著濃烈恨意的惦念。
他閉目舒氣,強逼自己沉浸在歡愉里,神魂顛倒的時候,最糊塗,最分不清真假。
他貪戀這份溫存,極度的貪戀。
漸緩睜眼時,他刻意不去看徐婕妤。
真是不錯,自辛漪顏死後,他只能自抒,如今把這人的臉擋上,這身子是真有幾分像她,做個發泄的物件,未嘗不可。
當徐婕妤被嫣姑娘再次蒙上眼的時候,她又一次,天崩地裂。
斂口盞倒扣在她身子裡,她看著燃在她眼前的香,疼的都快麻木了,可她知道,香不盡,沒人會鬆開她。
倒吊的姿勢,讓她頭昏腦脹,恨不得立時死過去。
淚順頭頂的髮絲滴落於地,灘成掌大的一片,滲進磚里,留下印記。
雨後明朗蛙鳴聲聲,月掛疏影疑聲陣陣。
影兒雙手托腮,眯著眼看翟離,又問一遍,「當真?」
第96章 我教你,什麼才叫以死相逼……
翟離揉著珠串,滿眼迷綿,「不信?」
影兒挑著一邊眉看他,唇角輕抿,顯然不信。
她伸舌潤唇,就聽翟離又添一句:「你這曲水周圍,通常有十二衛,我午間回府後就全卸了,所以今兒整個下午,你做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影兒想了想,午後推窗望湖時,確實不見素日裡那幾身墨青衣。
這才狐疑的歪了歪身子,視線側過他去看房門,「你又想做什麼?」
翟離眼眸一緊,一把將她拽到懷裡圈著,按住她的雙腕在她耳側陰森森開口,「我依你,你疑我?若你還想喝藥,我也可讓晚靈端了來。」
影兒緊忙開口:「不必,是我促狹了,你鬆開些,抓的我疼。」
翟離不松,摟著她,唇抵她頸側,漫不經心地明知故問:「今兒和柔瀾說什麼了?」
影兒止了些反抗,輕一蹙眉,「你耳聰目明,你會不知?」
他眼底眸色不變,只頓一瞬,勾出笑來。
與她有關,他怎會不知?
曲水的人撤了,花香亭的人又沒撤。
只是有些難過,她當真是定了萬分決心,要與他對抗到底。
捂不熱歸捂不熱,但她如此,多少還是寒他的心。
他笑得有些嘶啞,「我不知,我方才說了,諸事依你,你不想喝藥,那便不喝了,你不想我的人盯著你,那便不盯了,你要的自由我給你,說到做到。」
影兒微微扭過臉看他的鼻尖,判斷著他話里的可信度,「你不擔心,我死的早了?」
他笑答:「不擔心,我依你,是我對你的退讓。影兒可以放心享受這份自由。」
他指尖勾起她的發尾,繞了兩圈,稍稍慢了語調,沉了音色,「但影兒知道
我的底線,你若敢觸,我便不會再信你。」
他額間用力頂住她,輕聲說道:「不信的結果,就是我會拉著你,一起沉到深淵裡,我親手殺你,抱你進棺,再與你同眠。」
他抬起她的下頜,輕撫著,「別疑我,你我餘生不長,好就好到裹糖蘸蜜,若你堅持與我為敵,那我就擁著你,墜進黑暗裡。」
他一種想法,兩手打算,僅此而已。
他拇指撫平她不知何時蹙起的眉,另一手輕拍她的後背,哄她,「我帶你,去杭州。」
影兒頓住,有些呆愣的抬起頭,「你又要做什麼?」
翟離攏著影兒,將呼吸藏進她髮絲間,「細細想來,我還從未帶你遊覽過這山河,這一次,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影兒眼中閃著驚詫,她本就是刻意戳他,他身居要位,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且不說他是否當真帶她遊覽,就說影兒自己,也不想再去那地方。
她起了股火,冷著語調,「可我又不想去了,那地方,傷我的心。」
他無甚反應,音調平靜地問她:「好,把那《禹跡圖》拿來,你自己選,你想去哪兒?」
影兒眼底閃過一瞬慌亂,欲言又止,猛地繃起身子,強詞奪理,「只是買來隨意看的,如何?方才還說諸事依我,不過一盞茶又開始質問,若你做不到,大可不必如此虛情假意。」
翟離看著她,目光晦澀難懂,他慢悠悠開口:「作何緊張,我只是讓你選,你不看地圖,知道距離遠近,東南西北嗎?」
影兒擰了擰身子,蹙眉冷聲,「你鬆開我。莫說杭州,哪裡我都不去。」
他輕笑一聲,「依你。」
夜裡,影兒背對著翟離,不肯回身應付他的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