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咬得下唇一圈牙印的柳兒搖著頭迫切的否認,雙膝跪地哀求地望著玉荷,「求夫人憐我,我從小什麼苦都能吃,定然不會讓夫人虧了。」
朱唇輕抿的玉荷沒有扭頭就走,就那麼望著她,與其說望她,倒不如是在透過她看自己。
本質上她和她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不甘心的想要自救。即便如此,長睫垂下遮住眸底浮動的玉荷仍是抽回了袖子,「抱歉,我沒錢。」
發出一聲冷嗤的劉老三不滿自己受到冷落,掏出十兩銀子扔過去後伸手就去拽她,「你就算求她,她也拿不出十兩銀子來,小娘子還是乖乖和我回家未好。」
柳兒眼見那三寸土豆伸手拽自己,發出悽厲的尖叫聲,重重跪在玉荷面前磕頭,「夫人,求你憐我,我不想要和他走,哪怕讓我當牛做馬伺候你也好。」
劉老三頓時惱羞成怒得漲紅著臉像跳起來的公雞,滿口黃牙往外噴著唾沫,「老子付了錢你就是老子的東西了,再不走老子就告官說你騙錢。」
「夫人,求你憐我。」
前面被擠到外邊的方嬤嬤適才走了進來,冷眼掃向跪在地上拉拽著玉荷的柳兒,冷沉下一張臉,「這是做什麼。」
男人見是一老媼多管閒事,對此毫不放在眼裡,不顧柳兒拒絕扯過她就走,「沒看見小爺瞧上了這小娘子,準備帶回去當第十二房小妾吃香喝辣的,你們要是膽敢阻攔,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餘光掃過一旁的玉荷,瞬間被她相貌驚艷,笑得猥瑣就要伸手去摸她的手,「夫人,我乃是師爺之子,要是你願意跟了我,我定保你吃香喝辣,金銀珠寶換著帶。」
乖乖,他在清河縣生活挺久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水靈又貌美的娘子。
沉下臉的方嬤嬤盯著柳兒,隨後微微頷首,「夫人的身邊確實需要個丫鬟伺候,這是給你賣身葬父的錢,限你最遲明日處理好。」
跟在身後的壯漢立馬取出五十兩銀子遞過去。
被截胡的劉老三橫眉冷豎,薅起袖子指著方嬤嬤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老妖婆算什麼東西也敢和小爺搶人,想來是活得不耐煩,小爺這就………」
劉老三威脅的話還沒說完,滿臉陰沉的壯漢已是一拳砸了過去,隨後旁若無人的拎著人離開。
劉老三帶來的小廝反應過來後立馬上前阻止,結果一堆人連那壯漢的衣角都碰不到,就傳來悽厲的慘叫聲,求饒聲。
這一幕給人的震撼太大了,以至於他們再看方嬤嬤,哪兒有最初的慈眉善目。
柳兒拿著五十兩銀子千恩萬謝下去幫父親布置葬禮後,先前一言不發的玉荷冷漠的垂下眼瞼,「我不需要丫鬟。」
收到的東西越多,到時候抽身離開要舍的越多。
方嬤嬤撩起轎簾,示意她上轎,「夫人現在是覺得不需要,到時候等夫人肚子顯懷後如何不需要個丫鬟伺候,與其等孕顯時在安排,倒不如提前安排,爺也不是那種連夫人懷孕後都捨不得多請幾個丫鬟伺候的人。」
「現如今夫人要做的就是調養好身體儘快為爺誕下一子,而不是糾結身邊是否多個人伺候,有些福該享就得享,而不是沒苦硬吃。學那等自詡清高不俗,卻追名逐利之輩。」方嬤嬤連槍帶棒的一句話,令玉荷的臉色剎那間變白,呼吸急促難以喘息。
也是,她只是一個典借的物件,如何能對主人家的命令指手畫腳。
對方給的她只能接受,無論是恩賜還是羞辱。誰讓她只是一個被丈夫用一萬兩銀子賣給他的女人,
原先的謝府是在崔家隔壁,但自此那日後便搬到了非富即貴的城東,同縣令一家相鄰而居。
渾渾噩噩中回到謝府的玉荷遠遠地瞧見立在檐下的男人。
疏疏竹影,難拓君子三分風骨。
可就是這樣一副令人挑不出半分瑕疵,稱得上琢玉公子的皮相,內里藏的皆是道貌岸然。
指腹下意識摩挲的謝鈞隨意掃向她,言語清淺得似話家常,「我聽說你去崔家了,是捨不得你那個窩囊廢一樣的丈夫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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