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立一滯,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動身。
「程郎君。」輕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他轉過身,只看見她垂著頭。
玉憐脂抱緊懷中的花,低聲:「外頭開席了,你去吧。算時辰,我也要回嬸嬸身邊了。」
福明聽見她的話,暗暗鬆了口氣,但也只是一瞬。
話說到這份上,程有立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手足無措片刻,最後只能朝她行了一禮,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離開。
書生背影徹底消失,福明才快步上前,急得差點破音:「姑娘,您怎麼能——」
玉憐脂卻猛地抬起頭,用盡力氣,把懷中的花朝他狠狠砸去。
福明嚇了一跳,但面前的人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轉身就疾步遁入花林更深處。
「姑娘!姑娘!」福明在後頭焦急喊叫,想要跟上,又回頭手忙腳亂撿著那堆花枝。
玉憐脂越走越快,到最後小跑起來,落花墜了滿身,袖角被樹枝勾著劃破,但她顧不上,朝出林子的方向跑。
眼睛被抑制不下的淚水弄得什麼都看不清,她喘著氣,抬手胡亂擦淚。
腰間猛地被一隻堅硬手臂攔住,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間把她拉向另一側。
不需要回頭,她也能認出來是誰。
玉憐脂尖叫著推他鎖在她腰間的手,淚越流越凶:「放開,放開!你放開我!」
她看不見身後人的眼,裡頭是往昔面對她時從未有過的暴虐與狂怒。
又一隻大掌從背後伸過來,牢牢捂在了她的唇上,堵住她所有呼喊。
她無力掙脫,被半摟半抱著,拖向花林最邊緣,那裡有一座不常使用的小院,建造時用作夏日園林避暑,有下人定期打掃,但位置太偏,少有主子來。
久未開啟的房門被男人一腳踹開,女娘柔軟的裙邊已經在掙扎中凌亂,飛速划過門檻。
再一聲巨響,門重重闔上。
第61章 糾纏 我不要你了
這間最靠近院門的屋子是背光的, 房裡又沒有點燭火,雖然是白天,但關了門, 只剩透過窗紙的微薄日光能用以照明,昏暗一片。
玉憐脂拼了全身的力氣在男人懷裡掙扎,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她拖進了這間陌生的寢房裡。
謝硯深把她扔到窗邊的羅漢榻上, 沒給她撐身起來的機會,輕而易舉把她的身子翻過來,隨即緊貼著壓了上去。
他的力氣、身量都比她強悍出太多,以至於她沒有任何脫身的可能。
玉憐脂手臂瘋了一樣揮動, 推打著他的臉、胸膛, 掌心抵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想要掙開他, 甚至抬腿狠狠踹在他身上。
然而下一刻就被他捉住強行分開, 最後只能在男人腰側不斷撲騰著, 繡鞋也掉在地上。
手被他制住,細瘦的腕扣在男人的掌心裡,如同蒲草蘆葦,輕而易舉就能摧折。
「你滾,你滾!」她哭著斥罵他,幾乎喘不上氣,
「混蛋,不要臉……!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了!你滾開!」
謝硯深盯著她, 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睛裡是赤紅的,聲音也啞了,冰冷至極:「不要我, 那你要誰,那個舉子?」
「雲山觀里你折給我的梅,我一直留著,你去書房日日都瞧得見,如今你又把同樣的招數用在別的人身上,是不是但凡和你在林子裡獨處的,你全都要留情?」
「五日前你還在我的榻上,這兩月你與我同眠之時,連小衣都不曾穿,今日只見了外頭那些人一面,你就都忘了?」
「怎麼,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他說話時一如往常,語氣不曾因為怒意凌亂,字字句句都無比清晰。
但正因如此,刺得人的心窩更加疼痛。
他分明在諷罵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玉憐脂的臉色變得慘白,甚至停止了掙扎,眼中是迷茫的苦痛與難以置信。
謝硯深看著她灰暗下來的眼神,眯起眼,剛要繼續開口,身下的人發出泣聲。
「……你憑什麼?」玉憐脂流著淚,「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急不可耐?那你呢?」
她聲音顫抖:「和親兄長認下的干侄女滾上床榻廝混的滋味如何?」
男人瞳孔緊縮,額邊突起青筋。
玉憐脂邊哭邊笑,胸前劇烈起伏著:「侯爺位高權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為了我這樣不安於室的卑賤女子生氣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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