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迪的視頻像一道劃破黑夜的閃電,在網絡上掀起驚濤駭浪,可他卻沒能撐過那個黎明。
李滬和岑書參加康迪的葬禮,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多,那天還下起了細蒙蒙的小雨。有一個製片人走到李滬面前,眼眶泛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康迪那傢伙,到死都還在幫你。」李滬微微點頭,喉嚨像是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葬禮結束後,李滬比之前還要忙,幾乎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投入工作中,被工作給埋得死死的。
岑書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龐,有些心疼,「你別這樣,李滬。」她知道李滬在自責,他總是想著是不是流言蜚語把康迪壓垮的,但癌症、病痛,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
李滬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我只是覺得,康哥為我付出太多了,我卻什麼都沒能為他做。」
與此同時,律師那邊也傳來消息,不僅是造謠的消息,還有星耀違法犯罪的證據。
清明,小雨,法院開庭。
庭審那天,法庭外人山人海,無數媒體和民眾都在關注著這場影視圈的「正邪之戰」。星耀的種種罪行被一一揭露,包括惡意打壓新人導演、操縱輿論、偷稅漏稅等。
星耀的律師團試圖狡辯,但在鐵證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令人唏噓的是,顧晚喬因為參與此次事件,遭到了封殺,品牌方紛紛解約,邀請她的劇組也將她拒之門外,演藝生涯就此終結。
「餵?」岑書最近都睡不好,覺淺,她看了眼身旁的李滬,好在沒有被吵醒。
她躡手躡腳地去客廳接電話。
對面似乎也有點詫異,沉默了半天。
「餵?」岑書看了眼手機號,是陌生號。
她頓了頓,「不說話我把電話掛掉了。」
「岑書……」顧晚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來,「我被封殺了,我再也拍不了戲了,我再也沒法站在李滬面前了,我現在每天睜眼就面臨一大堆的違約金和一群債主,你滿意了?」
岑書握著電話,眉頭輕皺,聽到顧晚喬滿是怨懟的質問,心中泛起一絲無奈。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顧晚喬,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難道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嗎?」
電話那頭傳來顧晚喬壓抑的哭聲,「我就是不甘心而已,憑什麼,憑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所以星耀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答應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錯了,可我愛李滬,我愛他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再有勇氣站在他面前,他怎麼就不能看看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我沒想過康迪會死。」
岑書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顧晚喬,你真的懂愛嗎?抹黑李滬,拉康迪哥下水,這是你的愛?恕我直言,你的愛太可笑了。」
「所以我才後悔了嗎!!!我知道錯了啊!我無數次想過,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不會再這麼做。」她的聲音里滿是悔恨,只是不知道是悔恨自己做錯了,還是沒能做得更加隱秘些。
「你被封殺,是因為你觸犯了行業的底線,違反了法律和道德。」岑書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是個成年人了,顧晚喬,這是你必須承擔的後果。」
顧晚喬哭聲戛然而止,電話里傳來她沉重的呼吸聲,許久,她才低聲道,「我知道了。」
岑書嘆氣,「還完債,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吧。」
電話掛斷。
顧晚喬站在天台,但沒勇氣跳下去,她退後兩步,跌坐在地上,捂著臉號啕大哭。
岑書將手機放在茶几上,緩緩坐回沙發,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囂被玻璃隔絕在外,可她的心卻難以平靜。
—
宣判那日暴雨傾盆,岑書撐著黑傘看李滬坐在康迪墓前。
「康哥,《破曉》獲獎了,惡人也入獄了,你還好嗎。」他掏出被捏變形的金貝殼獎盃,輕輕嵌進墓碑凹槽:「你總說獎盃不如一碗陽春麵實在。」傘沿雨水連成珠串,模糊了碑文「摯友康迪」。
雨漸漸小了,天邊隱約透出一絲微光。李滬轉過身,握住岑書的手,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岑書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出墓園。身後的墓碑在雨中靜靜佇立,金貝殼獎盃在雨水的沖刷下閃著微弱的光,像是康迪在天上默默注視著他們。
遠處的天空漸漸放晴,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墓園的小徑上。李滬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你看,天晴了。」
岑書握緊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是啊,天晴了。」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二人並肩走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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