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滬聽著吳恆的電話,回頭望向還在挑西瓜的岑書,笑了笑。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警鳴聲響起,是警車出警。
李滬看了一眼,之前他來大伯家住的時候,也偶爾聽見有警鳴聲。
他突然頓了一下,說出的話有些卡殼,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在這裡,路燈下,大雪紛飛,凍得瑟瑟發抖的「粉色睡衣」。
那才是他和岑書的第一次,相遇。
第72章
李滬握著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在水果店挑選西瓜的岑書,思緒完全被那段突如其來的記憶占據。
有些混亂的回憶交織在一起,他猛然記起了那年的大雪,他遞了件外套給一個雪地里的姑娘。
當時他從大伯家出來,因為志願的事情跟母親吵了幾句,心情很差,藉口去超市買東西。
路過警局的時候,看到了幾乎被雪花埋了的「粉色睡衣」,衣服很單薄,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出於惻隱之心,李滬把外套給了她。
那件黑色羽絨服,就是放在岑書箱子裡那件,他攥緊手指,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波瀾。
李滬握著手機,目光卻無法從岑書身上移開。她正彎著腰,輕輕拍打著西瓜,側臉在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李滬?李滬?」吳恆在電話那頭喊了兩聲,「你在聽嗎?」
「嗯。」李滬回過神,聲音有些啞,「知道,我後天回去,我們再聊。」
岑書抱著西瓜走過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這個肯定甜。」
「電話講完了?」
李滬接過來袋子,「嗯。」他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怎麼能忘記了呢。
岑書把冰鎮西瓜貼在他發燙的耳垂上,清甜的涼意驚醒了恍惚的李滬。他抓住她的手,指尖觸到她腕間微微凸起的骨頭,還是太瘦了。
「你臉色好差。」岑書要摸他*的頭,被他突然擁進懷裡,裝西瓜的塑膠袋擦過褲管,在盛夏空氣里洇出深色水痕。
此刻,水果店的冷櫃嗡嗡作響,李滬喉間泛起鐵鏽味。他沒問岑書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公安局,不好的回憶希望她永遠不要記起。
「怎麼了?」岑書摸了摸他的後背,「是哪裡不舒服嗎?」
「想抱抱你。」李滬蹭了下她的臉頰,捏著她微微發熱的耳垂。「會很熱嗎?」
「好熱的。」岑書笑笑,「走吧,回去吹空調。」
「嗯,好。」
深夜的酒店浴室水汽氤氳,磨砂玻璃上映著兩個交疊的剪影。李滬從身後環住岑書的腰,指尖沿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摩挲,溫熱的水珠順著瓷磚縫隙蜿蜒而下,分不清是淋浴的水流還是眼角的濕潤。
李滬將下巴抵在她發頂,「還好嗎?」
岑書仰頭靠在他肩頭,掌心貼著他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有力的跳動,「有點難受。」她鼻子皺了皺,臉頰泛紅。
李滬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震得她耳朵發癢。
花灑的水流忽然轉急,水珠順著李滬緊實的後背滑落,在瓷磚上激起細碎的漣漪。岑書轉身將額頭抵在他鎖骨間,「你好香。」她的聲音混著水汽變得軟糯,「你有沒有發現你身上有種……呃……雪松混著雨水的味道。」
「這樣的嗎?」李滬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水霧朦朧中,兩人的鼻尖相觸。
他的吻帶著薄荷的清涼,又似帶著某種燎原的溫度,從唇齒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花灑的水流在兩人身側織成水簾,將整個世界隔絕成溫柔鄉。
「岑書。」李滬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沙啞,「我愛你。」他的指尖划過她濕潤的耳垂。
岑書閉起眼睛,任由他的吻如春雨般細密落下。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在蒸騰的水汽中折射出細碎的光斑,仿佛漫天星辰都墜入了這場遲來的告白。
智能管家提示水位過高,岑書咬著他喉結處悶笑。溢出的溫水在地面匯成溪流,卷著泡沫流向排水口,留下一片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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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書在睡夢中驚醒,她忽地起身,右眼皮狠跳幾下,周邊是一片黑暗,她偏頭看李滬,見對方沒有被吵醒,鬆了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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