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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苓從一片混沌之中漸漸醒來,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輕輕攥著,虛弱地側頭一轉,原是阿兄。
李元鶴半隻手撐在床榻之上,眼睛眯著正在小憩,下一瞬似是察覺到元苓的細微動作,眼睫微閃,便是睜開了眼。
元苓瞧見阿兄眼中滿是血絲,疲態之色濃重,便是鼻尖一酸,聲音委屈哽咽:「阿兄。」
李元鶴神色擔憂,伸手輕撫元苓的發頂:「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元苓輕輕搖了搖頭。
李元鶴喚婢女進來給元苓餵了水和一點清粥,待到其精神好了些,才遣了周遭的人都離了去。
「元苓可記得彼時是如何落水的?」李元鶴神色嚴肅,瞧著倒真是一副為妹妹打抱不平的兄長模樣。
李元苓搖了搖頭,她已忘了彼時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好似是她腳底一滑,便就從不太高的護欄之上跌進了深不可測的湖水之中。
隨後口鼻之間浸滿了水,那陣拼了命也浮不上水面的窒息感隨之而來。
她忽地想到什麼,攥住李元鶴的袖子焦急問道:「蕙姬她如何了?」
「並無大礙,你不必憂心。」李元鶴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元苓的手。
「此番是蕙姬救了你,為兄定會替你好好酬謝蕙姬。」
聽見並無大礙,元苓焦急不安的心才稍稍緩解了些,她扯起嘴角微微一笑:「不勞兄長掛心,元苓想親去感激蕙姬。」
李元鶴溫柔一笑,遞了盞熱茶給元苓:「元苓如今真是長大了,便是如此懂得知恩圖報之理,阿父阿母若是知曉了,便也會為咱們元苓所欣慰。」
元苓靦腆一笑,臉上滿是小女娘被誇贊後羞赧之色。
......
李元鶴拉上屋門,此刻哪還有適才在屋內的那般溫柔兄長的模樣。
「殿下,」不知從哪出現的長庭跟上李元鶴,小心謹慎問道,「公主可發現了異常?」
「未曾,」李元鶴理理袖子,神色淡淡,「都把手擦乾淨些,別留痕跡。」
「殿下......」長庭欲言又止,面上似有為難之色。
李元鶴蹙起眉頭:「怎麼?發生何事了?」
「昨日我們在靈犀湖的人,」長庭猶豫一刻,還是道出,「都死了。」
李元鶴猛地頓住腳步:「所有人都死了?」
長庭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全軍覆沒。」
死的人皆是李元鶴在竹闌園埋下的暗線。
昨日公主落水,靈犀湖一陣兵荒馬亂,長庭便在夜裡欲往囑咐底下之人莫要被抓住把柄,可等他到了各個據點,才察覺他們的人都已成了刀下亡魂。
李元鶴面色頓時陰沉一片,他的手掌攥緊,掌上青筋暴起,嗤笑道:「難怪在亭中問我是否要故技重施。」
他一甩袖子,腳步加快:「江州的人都埋伏好了嗎?」
長庭跟上:「都埋伏好了。」
「沈禹松,必須葬身於江州之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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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嫿進屋時,殷昭瀾正捏著鼻子在喝著芮兒為她熬煮的藥湯。
味道算不上太好,但這藥湯驅寒之效的確甚好,一碗下去,她感覺到自己全身肺腑都暖了起來。
「看來我來得還算及時,」宜嫿見狀忍不住一笑,招手一示意,身後的婢女便是端來一盒形色各異的蜜餞,雙手奉給殷昭瀾擇選,「我一猜你這幾日便是要服下各式各樣的苦藥。」
殷昭瀾隨意擇選了一個濕雕梅果丟進口中,彎唇一笑:「多謝宜姐姐。」
她面上不顯,卻已在心中思索起來,原先她想著這宜嫿與李元苓向來不對付,此番她救下李元苓,無疑是在戳宜嫿的心刀子,可宜嫿竟還能面色和善地來給她送蜜餞,不知又在打著什麼心思。
果不其然,還未寒暄幾句,宜嫿來意便已在言語之中展現一二。
「日子過得可真是快,再過幾日咱們便要啟程回宮了。」宜嫿語氣惆悵,似是真在慨嘆時間流逝之快。
像是不經意間提及:「對了,你可知金秋禮過後,那小沈大人便是要前往江州赴任了?」
「此次一走,怕是三年以後才能再次相見了。」
怎麼忽地還提起沈禹鬆了?宜嫿這是覺得她對沈禹松有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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