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公公,我有要事欲與陛下相稟,公公可與通融一二?」被瑞福攔下,宜嫿縱是心下不滿,卻也還是軟下臉色客氣道。
「陛下已然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娘娘莫要為難瑞福了,還是請回吧。」瑞福好言相勸道。
宜嫿見瑞福竟真不給她臉面,索性也就不客套了,當下便咄咄逼人起來:「此番我當真有要事相稟,若是誤了時機,待到秋後算帳之時公公又該當何罪?」
瑞福在心裡白了一眼,若真是放了她進去,他瑞福今兒個才叫倒霉了呢。
宜嫿見竟無半點轉圜餘地,心中惦記著許苕還在沈禹松院中,當下就要硬闖進去。
瑞福變了臉色,正欲喚侍衛阻攔之時,裡頭傳來了陛下的聲音。
「何事喧鬧?」疲倦又帶有微微慍氣。
瑞福忙回話道:「充儀娘娘......」
「陛下!妾身懷疑蕙姬與沈大人暗通款曲!」宜嫿斜睨那瑞福一眼,急匆匆自己便開了口。
此言一出,剎那之間院中一片寂靜,就連瑞福也是呼吸一滯。
誰人不知蕙姬如今是最得聖寵的妃子,若宜充儀所言不虛,那麼此番陛下怕是.......
思及此,瑞福不禁打了個冷哆嗦,心裡暗暗祈禱,只望此事僅是空穴來風。
裡屋傳來腳步聲,聲音愈來愈近,直到屋門被侍從打開才戛然而止。
宜嫿抬首望去,便是直直對上了那矜貴的主兒冰冷的眸子,分明與往常無異,可今日她卻是莫名犯怵,陣陣心虛,微微張唇:「陛下......」
李行韞面無表情,啟唇道:「既出此言,你當擔果。」
「帶路。」
「諾。」瑞福偷偷瞧了眼陛下的神色,似乎陛下對此並無什麼反應。
難不成宜充儀所言為虛?
一行人便就這般一道往沈禹松所在之院落赴了去,直至一長廊處,便見兩女娘坐於前,面帶含笑,交談得好生投入。
其中一女娘微微側目,瑞福定睛一瞧,那不正是蕙姬娘娘麼?
宜嫿自然也認了出來,她心尖微微一顫,眉頭緊蹙,瞥向身旁的明夏。
明夏慌張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這是怎的一回事,分明是明春親口告訴她這蕙姬獨自進了沈大人的院子,如今為何這蕙姬會與雲華公主一道坐在這長廊之中?
「皇兄!」李元苓回了元氣,此番又如同往日那般活潑愛笑。
李行韞微微點頭,末了看向一側的殷昭瀾。
正巧殷昭瀾也在望著他。
分明不過幾日未見,殷昭瀾卻是覺得已然恍若隔世。
實際上不論是殷昭瀾,又或是今日的許苕,一直都未曾因縉蒼滅國恨過李行韞。
李行韞並非一個濫殺無辜的暴君,此點從縉蒼子民至今安居樂業於各州地帶便可瞭然。
他也並非是一個昏庸無能的少帝,反之,如今贇朝海晏河清,蒸蒸日上,僅一年便有昌盛大勢。
這些時日來,殷昭瀾與李行韞算得上朝夕相處,她打心眼覺得於贇朝百姓而言,於天下蒼生而言,李行韞的確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
可他,終究是帝王。
李元苓落水徹底點醒了她。
試問,生在帝王之家,究竟哪個人能夠清清白白,孑然一身靜處塵泥之外?
他心中的城府算計並不比李元鶴少半分。
他們,是一樣的人。
殷昭瀾率先垂下眉眼,移開視線。
罷了,她想這些有何用?如今又有誰在意她的想法。於她而言,最要緊的應是查明當年之事。
「皇兄自來了竹闌閣便日日將自個鎖在了書房之中,怎麼今日忽地便有了閒情雅致出來閒逛?」李元苓先是面無表情地掃過那宜嫿一眼,遂而才眉眼帶笑地望向李行韞,變臉速度之快饒是殷昭瀾也被小小驚到。
「充儀來長青尋孤,」李行韞的視線仍緊鎖殷昭瀾不放,他慢慢悠悠,似乎僅是在述說一件再小不過的事兒,甚至還頓住一瞬,「說是見著蕙姬進了沈郡守的院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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