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李行韞盯著昭瀾看了幾眼, 隨後抬腳走了幾步, 扶住一旁的樓前圍欄, 開口問道。
昭瀾緊步跟上, 便將這兩日自己的觀察以及適才與徐泠所交談的話如一相告。
且她謹慎留了個心眼,只將那徐泠所道出的地址暗暗轉告於屈弦,待其稟報李行韞過後再有所行動。
「我想徐泠所說地址應當無誤,但周遭是否有所埋伏,還需郎君遣人探查一番。」
盯著昭瀾認真的眸色, 李行韞翹起唇角:「夫人聰慧。」
他突然側過身來, 一寸一寸,步步靠近昭瀾。
昭瀾不明所以,睜著眼似是在疑惑李行韞的一番舉動。
李行韞雙手抱臂,俯身對上昭瀾的眼眸,他靠得極近,昭瀾的鼻尖縈繞滿那陣夏蓮沉香的香味。
望著這雙清澈乾淨的眼瞳, 李行韞一時失語, 想說的話一時間便頓在唇邊,他很想問問眼前這個女娘。
她分明有著七竅玲瓏心, 能洞察秋毫,看穿徐泠對任天遠的心思,想來也能看穿如今重重迷霧之局勢, 可為何所選定之人偏是那李元鶴?
可李行韞偏就拗了那口氣,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一笑,傾身離開。
昭瀾怔愣地瞧著李行韞遠去的身影,心中只覺得莫名其妙。
......
果真如同昭瀾所料,徐泠所給之址周遭當真隱蔽埋伏了些許眼線爪牙。
悄然處置完各式暗線,途安成功將那處於小院之中瀕臨絕境的任天遠救下,又暗暗將其帶入了聞香樓之中。
距昨日聞香樓設宴至此,胡之遠已離開知州府數個時辰,換作往時,太守在宴會之上遇到個合眼緣的女娘,當會於聞香樓多留些時辰,因而此番也不算太過異常。
但留給李行韞的時間卻是不多了。
幽州並不大,消息所傳速疾,相信要不了半日,整個幽州城便能得知胡太守失蹤於聞香樓之事。
他需得趕在此之前,先行一步拿下那些個與吞併賑災糧有關的貪官污吏。
天雖早已破曉,可幽州卻仍舊深處暗暗長夜之中。
任天遠因重傷而昏迷不醒,如今的突破點便只能在徐泠與胡之遠身上。
「太守!」
吱呀一聲,門外躡手躡腳走進一人,那人刻意壓低聲響,目光四處張望探尋。
「太守!胡太守!」
因重傷而蜷縮在地的人微微動了動耳朵,再屏了氣仔細一聽,這番聽得真切得緊。
當真有人!當真有人來尋他了!!
心下激動,胡之遠掙扎著爬起身來,卻因受傷而忍不住咳嗽起來。
「太守!」邱毅終於瞧見地上的那道身影,疾步上前扶住了太守。
「邱毅?」胡之遠捂著胸口,見到來人面孔不由得驚道,「你怎地在此處?」
「幸而太守足智多謀,預先讓屬下守在泠娘那院子周圍盯著任天遠。」
胡之遠並非未曾察覺到徐泠的暗中手腳。
聞香樓樓主雖是徐泠,可人卻都是他胡之遠的。泠娘所做之事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之所以不拆穿戳破泠娘,不過是為了讓泠娘能夠安安分分地為聞香樓做事。
而他派人盯著,便也是怕那任天遠節外生枝。
雖說是一個不足為奇的小人物,可到底是打從京都過來的。
「任天遠已經被救下了?」胡之遠立即意會。
待到邱毅點頭應下之時,他不由得沉思起來,昨夜猜測一番那聲稱名為薛鼎郎君的身份,本心中已有答案,可後來轉念一想,如若是京都的那位來了幽州,為何不亮明身份而要以薛鼎的身份做掩飾?
那便是為了幽州疫病之事。
而這任天遠想來便是京都那位主兒的先行軍。
可那事他按得好好的,並不曾傳出過幽州,這任天遠也時刻被他所桎梏掌控,哪來的手段能將消息傳出幽州?
難不成!胡之遠暗喊不妙,本就與邱毅趕往聞香樓密道欲趁人不備逃之夭夭,這番更是加緊了步伐。
他們之中,定是出了內鬼!如此,他須得趕緊將消息傳出去。
幽州此地,待不得了!
.........
一直立在房梁暗處的屈弦現身,下一瞬又如影般迅疾消失在房內。
屈弦轉而出現在李行韞身前復命:「郎君,胡太守已經離開聞香樓,途安也攜人暗中跟上。」
既然嚴刑拷打並無起效,如此還是換上一計,便給胡太守來上一個瓮中捉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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