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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心緒湊到一起,江褚寒覺得自己像個不安好心的妒,妒夫,如若趕在三年前,以他江褚寒的性子,他還真就無法無天地把衛銜雪從這驛站里抓到侯府去——這事他也不是沒做過,何況那夢裡的時候他做得還要更加過分。

可如今……江世子竟然會掂量掂量巧取豪奪的輕重緩急來了。

江褚寒那麼大一個人站在那兒,衛銜雪怎麼也不能視而不見了,前幾日虛情假意的話說得多了,怕是還真給咱們世子勾起些憐香惜玉的誤會。

衛銜雪摸了摸床檐,示意降塵扶他起來,可降塵沒過去動手,反而是不滿地在一旁挽了挽床簾,「殿下受了傷,還是少些折騰吧。」

降塵這舉動衛銜雪也沒料到,伸出的手又落了空,他頭還在疼,憑空竟然有些想發脾氣,可衛銜雪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嘆氣間落下的手居然碰著了江褚寒的胳膊,江世子大方地往床邊站過去,朝衛銜雪伸了手,他冷笑著道:「衛公子這日子過得是有些潦草,當下屬的不聽話,換上本世子就要拿大棒子打出去了。」

「你……」降塵磨了磨後槽牙,「你又安了什麼好心嗎?」

話一開口,降塵忍不住後邊接著罵:「你世子爺浪蕩不羈,梁國上下找不著供你玩兒的地方了嗎?非要……」

其實降塵也才來了幾日,他沒一直待在衛銜雪身邊,卻能偶爾摸著點動靜,也從,也從旁人嘴裡聽了些梁國往事來,從前衛銜雪過的是些什麼日子,他多少心裡有數,用腳也能想到當初那個場合衛銜雪作為質子遠走他鄉,肯定要有人容不下他,降塵顧自托大,身為侍衛跟著夫人,也算看衛銜雪長大了些年歲,他沒什麼用,一條性命交給衛銜雪,他絕對一句多話也不會有。

衛銜雪都如此委曲求全了,他只能替他伸出點刺來,雞蛋碰石頭似地替他往外扎一紮,沒準會有人忌憚呢?

何況江褚寒名聲在外,降塵是真的害怕自家殿下被他磋磨。

可江世子不過風輕雲淡地瞥了他一眼,「說完了嗎?」

他輕輕將自己衣袖上褶皺抖平了,看降塵像是俯視,「你都知道本世子身份貴重,還在此處跟我大聲叫嚷,你想試試我在大梁能霸道到何處嗎?」

降塵這下倒像提醒他了,他一個侯府世子,哪裡需要跟他講道理。

「滾出去。」江褚寒不悅道:「這話沒有第二遍。」

降塵剛要張口,衛銜雪忽而喉中咳了兩道,他垂下眼,很輕地沖降塵搖了搖頭。

衛銜雪抓著江褚寒的胳膊,他微微攥了下手,像是安撫,那一下之後又要鬆開似的,將五指從他衣服上拿開。

江褚寒卻回過頭來把他手抓住了,只是那隻手還是纏著紗布那隻,他頓了一下,又往下滑了,碰了下他纖細的手腕,然後隔著衣服把他小手臂抓住。

江褚寒這下緩了語氣,他「嘖」了一聲,「衛銜雪,你傷好之後,可得多少替我辯白一些,省得旁人誤會我是個禽獸。」

降塵喉間動了動,他被衛銜雪堵了,也想到剛才魯莽,畢竟方才救人先出手的還是江褚寒,他的不靠譜大多都在表面,裡頭一半摻著混蛋,另一半多少還算紆尊降貴地發些善心,降塵不安地望了望衛銜雪,終於還是朝他行了個禮,從屋子裡退出去了。

這下屋裡當真清淨下來了。

「起就別起了。」江褚寒還是將衛銜雪的手塞了回去,「有什麼話想說嗎?」

衛銜雪一雙眼抬起來,裡頭水靈靈的,他望了會兒,又對著江褚寒垂了下頭,不知是點頭還是感激。

江褚寒喉間澀了下,他去桌邊取些紙筆,一邊故作無事地說:「你那手下殺了鍾礄,人已經死了,事情在我手裡差不多就算了結,之後只能報給宮裡辯一辯說法,你要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跟我說上一說。」

「本世子……」江褚寒把紙攤在被子上,將筆遞給衛銜雪,「我多少也能替你找些場子回來。」

江褚寒這話像是真心的,衛銜雪接過筆,在那白紙上一筆一划寫過了幾個字:「勞煩世子。」

「你客……」江褚寒描了遍他的字跡,「你客氣什麼。」

「但你想好了。」他定著眸子盯回去,「我若是替你說了話,你今後可就真的成了我的人了。」

衛銜雪的筆尖點了下紙,真用嘴說話,怎麼輕佻都算你來我往,可用筆寫下來,衛銜雪倒躊躇了幾分,「有世子作保……」

他寫到一半,又將這幾個字劃掉了。

江褚寒看著皺眉,「平日裡你也就張嘴能充些獠牙,如今舞不起來,倒怪可憐的。」

衛銜雪捏著筆,可憐地搖了搖頭,「世子憐惜。」

三句不離「世子」,江褚寒覺得這人還是在勾引他,態度前後都還留了餘地,衛銜雪就是在模稜兩可地占他便宜。

「那你別回宮了。」江褚寒靠著床杆,他故意往前探了下,「想不想回侯府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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